两人来到易家马车外时,车里的人正好撩起车帘。
打眼瞧去,坐在里头的人的确有易沛柔,但除了她之外,还有那个前些日子刚被易家认回的易家嫡长孙,易廷益。
碍于男子在,二人刚到嘴边的招呼声,就这么转了个弯儿,一下子熄了声。
倒是易廷益看到二人,主动问候。
“翟小姐,徐小姐,你们可是来寻沛柔的?”
翟秋云性子活泼,如今易廷益主动开口,她闻言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是来找沛柔的。”
易家兄妹二人今日出门,原本是有别的事情要做,返程时恰逢经过来兴街拥堵,这才停了下来。
如今瞧见翟秋云和徐芮在外,想着二人在易家受皇帝冷落时,不仅没有和易家撇开关系,反倒主动递贴关心,易沛柔遂从车内起身,绕过易廷益从车里下来。
“大哥,我和秋云、阿芮许久不见,一起去旁边的茶楼吃口茶,一会儿路通了,你便先回府吧。”
“行,正好我也要去会会友人,车夫留给你,若有事情,让方大寻我传话。”
天衣阁如今正热闹,几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女子,自然不可能跟着一起挤进去,于是一起上了对面的茶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下方的成衣铺子。
翟秋云趴在窗户边,看着将马车留下,自己悠然步行离去的易廷益,不由回过头对易沛柔笑道。
“没想到,你大哥还真把马车留给你了,怎么样,他在家里对你也这般照顾吗?”
自从易家因为认亲遭了难,外头的传言便不大好听。
有说易廷益心机深沉连易相都骗了的,也有说易廷益仗着嫡长孙的身份,回来欺压易家其他子孙的,总之不一而足,都是一些贬低斥责之言。
好像唯有他死了,才算是对得起易家一般。
如此种种,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对于翟秋云这样,与易沛柔交好的女孩子来说,她们更关心的,还是认回来的这个长孙,到底对兄弟姐们如何。
易家嫡庶之间的纷争,并不在她们的关心之内。
“大哥为人谦逊守礼,胸中更有乾坤沟壑,对我们也很好,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当不得真。”
易沛柔品着茶,面上泰然自若,并没有牵强之色,显然这些话是她的肺腑之言。
翟秋云这才放下心来,“果然,易家儿郎,都是谦谦君子。”
听她这话,旁边的徐芮忍不住调笑,“你前几日还说,真正的君子,当是林公子那样,怎么,这才几日,就换了心思?”
翟秋云顿时红了耳根,“芮姐你说什么呢……”
易沛柔见此,也不由跟着笑起来:“瞧瞧,咱们的小秋云害羞了。”
“你们这样坏,我不要跟你们玩了!”翟秋云哼了一声,又趴回自己的窗户边,“林公子对我无意,有句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不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上都好儿郎这样多,才不差他一个呢!”
“半月不见,秋云丫头倒是比之前泼辣了不少。”易沛柔笑道。
翟秋云这不扭捏的性子,跟寻常贵女完全不同,所以从小到大认识的这么多贵女里,她唯独跟翟秋云玩的来。
当然,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徐芮。
“你既觉得我大哥不错,不妨来做我大嫂,到时候咱们做实打实的一家人。”
“沛柔!你现在也学坏了!”翟秋云羞得跺脚,耳根上的绯红一直爬到了见脸颊。
少女间的闺阁玩笑,很快冲淡了先前提起易家风波带来的阴郁,茶楼上重新恢复欢声笑语。
而楼下天衣阁先前的拥堵,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恢复了正常客来客往的热闹。
待时机差不多了,就在几人准备下楼之时,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与此同时,一条长鞭从阁中甩了出来,众人连忙让开,便见那长鞭击打在门口的地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芮姐沛柔,你们快瞧,天衣阁中好像有人闹事!”
翟秋云话音刚落,易沛柔便和徐芮一齐挤到窗口向下望去。
这一瞧,正看见长鞭落地的那端,站着另一名衣衫华贵的少女,瞧着身影很是眼熟。
“是宁馨郡主!她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记恨林公子,过来故意挑事的?”
翟秋云惊呼出声,林天歌和宁馨郡主之间水火不容,在上都城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宁馨出现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很快,翟秋云指着方才甩鞭的那个女孩子,“不过她又是谁?瞧着好像有些眼生,难道是天衣阁的女侍?竟然敢冲着宁馨郡主甩鞭,这性子比我还泼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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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阁门口。
宁馨气急败坏的看着站在天衣阁门口的少女,抬手指着怒喝。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郡主如此不敬!”
旁边随侍宁馨身侧的婢女玉竹也瞧着那一身颈装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