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两个倔强omega无声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我不会让您回去的,那些东西我看到了,警察会处理这件事。”
苏郁脊背有一瞬间僵硬,过了很久才放松下来,叹了口气,“傻孩子,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他跟在陈宏邈身边十几年,也不过是只弄了这么些东西罢了。
放在纯白被单上的手攥紧。
夏阳煦上前,他拉过苏郁的手,眼里满是急切,“求求您告诉我好不好,您究竟想做什么?”小omega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您当初为什么要和那个人结婚?还有……那天发生了什么?”
苏郁脸色白了白,他轻轻抽回手,别开眼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有什么让警察来找我。”
“爸爸!”夏阳煦沉下脸,“您只用养好身体,别的什么都别想。”
房间里安静一瞬,苏郁撇开眼转移话题道:“陈宏邈来过吗?”
“……没有。”
其实陈宏邈来过一次,不过那天姜闻和他在一起,陈宏邈没怎么为难,提了两句就走了。
苏郁眉头微微蹙起,夏阳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更加坚定了不能让陈宏邈将人接走的决心。
夏阳煦一直等到苏郁睡下,才一个人慢吞吞往医院门外走。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了,小omega思索,到底要不要花二十五块钱打个的士。
他摸了摸口袋几张零散的纸币,现在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得好好计算,小omega从前哪受过这种委屈,恨不得一份钱掰成三分花。
“嘀嘀——”
身后传来两声鸣笛,小omega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看见姜闻从车窗里收回手,夹着烟,靠在车门上冲他笑。
“你怎么在这?”夏阳煦惊诧地回头,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姜闻怎么还在医院门口。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鼻子被冷风吹的有点红。他淡淡吐出一口烟圈,将吸了一半的名贵香烟掐灭丢进垃圾桶,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我不是和你说,我那个朋友也在,抽根烟放松一下,刚好就看见你出来。”姜闻扬了扬下巴,“上车,我送你回家。”
车里飘着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清冽的雪松味被热气蒸化,像是一捧甘泉炸开在舌尖。
夏阳煦每次嗅到姜闻身上的味道,都会很不好意思,可偏偏,另一位当事人像是什么也闻不到一般。小omega有时会忍不住的想,会不会是自己闻错了。
橙黄暗淡的光不停从眼前掠过,几天前也是这个位置,如果那天自己没有把围巾忘到车上,没有叫网约车,他是不是就不会和陆沭离婚。
那朵向日葵最后就不会死在塑料瓶里,然后被打扫卫生的阿姨误丢掉。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认真开车的姜闻,觉得自己想法自私又卑鄙。如果不是姜闻,他现在或许正为了工作而发愁。
没人愿意聘用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期omega,相比之下,甚至姜闻给他的待遇很优厚。
老式小区的路很难走,一边的路灯摆设似的站着,街道两旁杂乱的停放着电动车自行车,将本就狭小的道路挤得更加局促。
姜闻单手握住方向盘,车灯照亮前方不短的道路,“不如你搬去画室住吧,这里太偏了,不安全。”
姜闻的声音因为吸烟的缘故有些哑,不太舒服地清了清嗓子。
夏阳煦抿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太麻烦了,这里也挺好,安静。”
姜闻平时就住在画室顶楼,夏阳煦没去过,但偶尔也能从敞开的房门衣角窥见里面的景象。
很干净、干净的就像是进了哪家开发商的样板间。
车子弯弯绕绕停在了旧门门口,从这里进去比正门回家要近一些,夏阳煦本想道谢后自己回去,没想到姜闻也跟了下来。
他自然的拿过夏阳煦手里的袋子,里面沉甸甸装着饭盒水杯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夏阳煦想要抢,却被姜闻轻笑着错开,“干什么,着急做苦力?”
“又不重,还是我自己来吧。”夏阳煦难为情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冻死了。”姜闻笑着,用手推了推夏阳煦的背,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让人痒痒的,“你请我喝杯热水,我们就算扯平了。”
青年的声音慵懒惬意,在隆冬夜里的漆黑楼道,里显得。
微弱的手机手电筒灯光缓慢的朝上移动,狭窄昏暗的老旧楼梯上,alpha丝丝缕缕的信息素无孔不入的钻进鼻孔。
夏阳煦没忍住吸了两口,又觉得不妥,往衣领里缩了缩下巴。
他有点想陆沭了,人工信息素虽然能平复缺少alpha信息素的缺憾,心里的的满足感却无法弥补。
只有脚步声在蔓延,肚子里的宝宝踢了踢小脚,夏阳煦闷哼一声,因为紧张脚下一个趔趄。
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