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煦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掌心摩挲着衣料。
黄涛告诉他,他们只是发现了陈宏邈的进口原料里发现了毒品,但此事陈宏邈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名叫阿昭的男人。
“这些东西都是你从哪弄来的?”黄涛眉头紧蹙,飞快浏览着屏幕上的内容。
文件夹的时间从十年前陆续记录,黄涛将这份文件上报给了局长,并让技术部门做了字迹鉴定和药品分析。
“这些原料和我们在扣押的那批货里发现的化学药剂有一定重合,多数为镇定作用,还有一些懒氨酸、鹿瓜多肽有促生长作用。”
“我们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但这件事,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掺和进去。”黄涛离开的时候将夏阳煦送到了大厅的门口,男人胡子拉碴的穿着皮夹克,“现在证据并不能证明你的猜想,我们会想办法进入研究所取证。”
夏阳煦想说陈宏邈的研究所很严,几乎是层层把控,他曾经去过一次,当时苏郁刚怀上陈南桉,陈宏邈出差没在家,苏郁半夜肚子疼,是他陪着去的。
几乎全程都有监视,某些地方甚至装了信号屏蔽仪。带他们过去的人只解释说研究成果比较机密,当时他并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也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唤回了夏阳煦的思绪,是姜闻。
“你在哪呢?”
“我有点事出去了。”夏阳煦看着眼前又重新变成红色的灯牌,站在原地,“怎么了?”
姜闻的声音透过听筒显得有些失真,“我今天正好来医院,以为你请假是来看你爸爸,就过去找你,苏叔叔醒了,要见你。”
夏阳煦一愣,“等、等等我这就回去。”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夏阳煦坐在病床边的白色木质椅子上,紧紧攥着苏郁枯瘦的手掌。
“爸爸你吓死我了……”小omega紧绷了数日的情绪松懈下来,喜悦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医生来看过了吗?”夏阳煦红着眼眶问道。
姜闻从大衣口袋掏出柔软的绢帕递过去,“已经来过了,放心。”
夏阳煦觉得自己哭着这样有些丢人,不好意思地从姜闻手里接过帕子,“……谢谢。”
苏郁半靠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上,闻言视线淡淡落在夏阳煦空无一物的手指。
小omega眼眶红的跟兔子似的,整个人不时还抽噎两声,可怜兮兮的。
苏郁虚弱的勾起唇角,用另一只手没扎根管的手盖在夏阳煦的手背,“不哭。”
熟悉的声音抚平了心底的不安,手面上干燥粗糙的触感那样真实,夏阳煦连连应下,又哭又笑,“嗯!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苏郁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目光却看向站在一旁的姜闻,“咳…咳咳,这位是?”
夏阳煦抹了把眼角的泪,“这是姜闻,我在家闲着没事,在他店里教小朋友画画。”
“是吗?”说着,苏郁看向姜闻,“辛苦您照顾小煦。”
“您太客气了。”姜闻温声道,他知道苏郁和夏阳煦一定有许多话要讲,于是主动告辞,“叔叔,小煦,我一会儿还有事,你们聊,我下次再来看您。”
“那我送你出去。”
姜闻冲夏阳煦笑笑,将他摁回凳子上,“不用,你坐着吧。”
等姜闻走后,苏郁闭着眼睛休息,夏阳煦盯着被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煦。”
“嗯?”夏阳煦猛地回神,“爸爸你哪里不舒服吗?”
苏郁摇头,“没有。”
扎着滞留针管的手臂露在外面,摸起来有些凉,夏阳煦想去灌个暖瓶回来给苏郁捂着。
“我不冷。”苏郁淡淡开口,“你和陆沭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夏阳煦弯起眼睛,他往后缩了缩光秃秃的手,“爸爸要喝点水吗?”
苏郁摇头。
“……”夏阳煦咬了咬唇,他不敢和苏郁说自己已经和陆沭离婚了,当时,苏郁一千个不愿意,没想到自己还是怀孕了。
“我去给您接水。”他想问苏郁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想问陈宏邈究竟在做什么,想问的太多,一时间夏阳煦也不知道先问哪个,索性闭上嘴。
楼道里是婴儿响亮的哭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怀里的小婴儿,急得满头大汗。孩子因为缺少alpha父亲的信息素,不过一岁多,就患上了腺体炎。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听说是丈夫出了车祸,家里只剩下母子两人。
婴儿因为没有父亲信息素而啼哭不止,夏阳煦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往旁边看。拢在腹部的手收紧,他的孩子也会因为没有父亲信息素生病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陆沭了,如果不是苏郁提到那个名字时还会心痛,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陆沭了。
婴儿机俱穿透力的哭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