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牛鸿飞疼得大叫起来,同时眼前一黑,上身不受控制地朝桌面扑倒。
这张办公桌年头很久了,再加上牛鸿飞过于肥胖的体重,随着一声桌腿断裂的声响,连同牛鸿飞在内,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显示器更是被牛鸿飞的肚子顶得从中间裂开,转眼之间,整间办公室一片狼藉。
“臭小子,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牛鸿飞十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
所里的办公设备虽然不贵,但他毕竟用了好些年头,眼下全都坏了,实在肉疼,而且还会耽误正常工作。
“牛警官,消消气,一个小屁孩而已,别跟他一般见识。”姜泽宇挡在姜至高身前劝说道,“你算算价钱,损失多少由我出。”
“不用,不用,哪能让你出钱呢。”牛鸿飞强忍住冲上去打人的冲动,悻悻说道,“我出去找人帮忙收拾,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麻烦姜先生看着点。”
说完,牛鸿飞便走出了办公室,只剩下姜泽宇和姜抗美爷孙俩儿。
“至高,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不能像刚才那么冲动。如果我今天不在,你免不了挨一顿揍。”
姜泽宇一边告诫着姜至高,一边上前给姜抗美把脉。
“姜泽宇,你少装好人,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了我!”姜至高咬着牙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给我爹我娘报仇!”
“呵呵,就凭你?”姜泽宇撇了撇嘴,不屑笑道,“且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就算真给你一把刀,你敢动手吗?另外,你爸妈是被长虫咬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姜抗美把过脉后,姜泽宇暂时松了口气。
前者是因为劳累过度和突然的精神打击,急火攻心下才陷入昏迷的。
虽然按照常理,长时间的昏迷有引发呼吸困难,心脏衰竭的风险。但是姜抗美本就年老体弱,受到刺激的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仅仅处于浅度昏迷的状态,各项体征还算良好。
并不需要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对他进行抢救。
另一边,听了姜泽宇的话,姜至高语气不忿道:“呸!后山的长虫是你养的,怎么跟你没关系?就因为孙思源是青山屯的会计,是当官的,所以你才先救了他,我爹我娘是普通百姓,不值得你救。”
“靠!谁跟你说的这些歪理?”姜泽宇气急反笑,“孙思源算是狗屁的官,老子用得着巴结他?”
“还有,我找到你爹你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毒血攻心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可是…”姜至高讲不过姜泽宇,一时语塞,气得狠狠跺起了脚,“我不管,反正你肯定是骗子,你不想赔钱!”
这世上最不好讲道理的有三种人,老人、女人和小孩。姜泽宇虽然深知这个道理,但此时仍旧被气得牙根痒痒。
他正要开口,却被救护车的警笛声打断,无奈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姜泽宇在最近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多次受伤,堪称县医院的常客,未免碰到熟人尴尬,他并没有跟着上救护车,而是给了值班室的赵保国一摞现金,拜托他帮姜抗美办好住院手续,顺便照看一下姜至高。
赵保国知道姜泽宇跟所长常守珠的关系密切,自然不敢拒绝。
找麻烦的人不在了,姜泽宇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和牛鸿飞打了声招呼,他便离开了靠山镇派出所,乘通勤车回到了姜家庄。
看到姜泽宇毫发无损地回来,昨晚跟着起哄的村民都不敢上前搭话。因为姜二雷家正在操办丧事,很多人都知道姜抗美爷孙俩今天不在,一个个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遭了姜泽宇的报复。
姜泽宇先回家跟父母报了声平安,接着便和金姒一起来到村委会。
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姜泽宇深深吸取了教训。姜家庄虽然民风淳朴,但是村民们文化不高,见识短浅,太容易遭到心怀不轨的人煽动。
这之后,姜式药谷的人员管理必须比以往更加严格和规范,并且类似上次那种科普中药经济价值的活动也要多开,这一切都需要冯汉威等公司骨干的努力。
会议起始,负责人事管理的芳菲对本次事故进行了简单总结,并对自己的失职作了检讨。
“小菲,下次跟乡亲们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把合同的内容和他们讲明了,有些人不是不懂契约精神,而是根本就不识字。”
等芳菲讲完了话,金姒又跟着补充道,“姜总任命你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你别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再有下次,你就别干了。”
“嗯,我知道了。”芳菲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深低着头,一张俏脸都要埋进胸口里了。
与此同时,坐在会议室角落的冯汉威则在暗自窃喜,心说金姒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在工作中赏罚分明,就连对私下里以姐妹相称的芳菲也是一样。
而一旦芳菲被撤了职,眼下能顶替她的除了自己,整个公司找不出第二个人。
“芳菲,你不用太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