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杨中奥今晚之所以在父母家的别墅,是因为老管家薄叔过生日。
虽然薄叔是家里的下人,但他勤勤恳恳地伺候了杨中奥祖孙三代,劳苦功高,与杨中奥更是感情极深,所以一下飞机,他就打车来到了父亲家。
为了表示尊重,杨中奥特意把手机关了机,并不知道公司群里,已经因为董事长石友三被捕而炸了锅。
“啊?石友三被抓了?”听了父亲杨奉之的话,杨中奥脸色一变。
确实,虽然石友三的仇家众多,但是会在近期对他下手的,除了姜泽宇,基本上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石友三勾结黑社会势力,涉嫌协助曾立果行凶,证据确凿。姜泽宇先生如今身受重伤,从个人的角度,我并不认为他会恶意陷害令尊。”
常守珠心思聪慧,当即便听出杨奉之是在挑拨姜泽宇和杨中奥之间的关系,虽然身为专案组的组长,不应该发表带有倾向性的言论,但她还是忍不住为姜泽宇说了句话。
哪知道,她却好心办了坏事。
本来,杨中奥还在应该相信兄弟,还是应该相信父亲这两个选项中摇摆不定。
可是作为执法人的常守珠却在言语上偏向了姜泽宇,这让他在潜意识中觉得,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杨中奥突然想起,常守珠刚刚出示警官证时,他好像看到了靠山镇的字眼。
“常警官,冒昧问一句,你和姜泽宇是什么关系。”杨中奥眉头皱起,沉声问道。
“这……”常守珠一时语塞,她隐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纠结了好几秒,她才开口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虽然认识他,但是这桩案子案情重大,更是受到了市局龚局长的关注,绝不是凭我个人就能左右的。”
“哦?真是这样?”杨中奥不禁冷笑。
在他看来,常守珠刚才的迟疑分明就是被自己说到了痛处,一番看似合理的解释也是站不住脚的,毕竟专案组内部如何运转管理,他一个外人无从知晓。
“是,请你让开。”
听着杨中奥阴阳怪气的语气,常守珠也恼火起来。心说前者如果因此而与姜泽宇决裂,那他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爹,您放心,我现在就去请于律师。”
杨中奥虽然情绪激动,但也没有傻到去和警察抢人,目光不善地看了常守珠一眼,便侧身让开了道路。
这一幕都被远处坐在驾驶室里的姜泽宇看在眼中。一开始,他还准备等常守珠走后,过去解释一番,可是等到专案组的警车驶离了别墅,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却侵占了姜泽宇的内心。
杨中奥有没有误会自己,如今都不重要了,因为杨奉之被抓,已经是既定事实。
就算姜泽宇证明了杨奉之确实有罪,他和杨中奥心中的隔阂,也永远无法填平。
“姜先生,咱们走吗?”坐在前面的莫天金问道。
“唉,再待一会儿。”姜泽宇叹息了一声,轻轻闭上双眼。
“可是…杨中奥过来了啊。”莫天金纠结说道。
“嗯?”姜泽宇猛然睁眼,定睛一瞧,果然,就见杨中奥正快步朝他们的面包车走来。
“师傅,去市区走不?”就在姜泽宇发愣的功夫儿,杨中奥已经来到车前,拍着车窗问道。
显然,他把姜泽宇二人当成拉私活的黑色司机了。
因为在薄叔的寿宴上了喝了酒,杨中奥不能开车,别墅区住的又都是富人,附近很少有出租车经过,杨中奥正犯愁该如何去市区,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姜泽宇他们的车子。
“快点走,注意别撞了他。”
姜泽宇小声催促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和杨中奥见面,不然就成了裤裆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哪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杨中奥因为心中急躁,见驾驶室里无人应声,便绕到了面包车前。
借着月光,他一眼就认出,车里的司机正是公司的前安保部负责人莫天金!
“喂!你怎么在这?”
杨中奥大声喝问道,同时用拳头砸起了挡风玻璃。
莫天金成了姜泽宇的人,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父亲被专案组带走时,莫天金就在外面看着,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自明。
“姜先生,现在怎么办?”莫天金眉头紧皱道。
“艹!我上哪知道?”
姜泽宇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
“要不……我下去打晕了他?”莫天金咬着牙道。
眼下的尴尬局面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开车离去,杨中奥顶多只是怀疑一下,远不止于如此。
“不行,不行,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姜泽宇没好气道,“算了,把车门打开。”
杨奉之的罪行属实,证据充分,根本用不着陷害,他问心无愧!
莫天金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