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贺衍甚至蹲在门口和一群花花草草打听消息:“你们,嗯,你们能说话吧。见到贺其一了吗?”
叶片与花瓣们摇啊摇,一个字不吭。
难道这一批还没成精?贺衍皱眉起身,突然想起来,今晚没风,这群花草摇个啥啊?
“喂,跟我说说贺其一去哪了。”
安静。
“嗯,不说的话,我想想,最近生意不太好,要不就让贺其一把这些花拔出来卖掉,花盆当出去赚点钱好……”
“哎哎哎!别啊!太可怕了,果然人类太可怕了!”一株兰花率先开口,“不是我们不想,咳,上仙嘱咐过我们不能随口说话的!”
“对对对,敢随便说话就拔出来丢进炼丹炉烧七七四十九天!”向日葵瑟瑟发抖。
“还有用药杵粉身碎骨,熬进膏药里!”
“还有粉碎机打碎做中药!”
“还有……”
“停!”贺衍及时制止,“告诉我贺其一去哪了,我保证他不会对你们做那些事!”
花草们面面相觑,小声商议。
“怎么办,说吗?”
“不能说呀,上仙要瞒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说。”
“但是上仙好像听老板的啊。他比上仙还要厉害!”
“是呀是呀,要是上仙要怎么样我们,我们就……告状!”
“对对对。”
花草们对能告贺其一的状特别积极,于是最先开口的兰花被推举出来和贺衍交谈:“有个特别特别大的凶兽来找过上仙,说是什么要救一个道士。叫……叫钱多多!然后他们就走啦!”
“凶兽?既然就在门外我为何没有看见?”
“啊,就出现了一小会,而且凡人看不到。嗯,然后那只凶兽就变小啦。小到还没我的花盆大!”兰花摇摇晃晃地说,“咦,不过我怎么记得刚刚还感觉到上仙的气息了呢。就在附近,不过‘咻’的一下就消失了。”
“我也有,好像没有往这边走,只是路过。”
“不会受伤了吧,上仙怎么可能不懂得隐蔽气息。”
花草们“簌簌”地响,都在震惊和担忧。什么人能伤到上仙?那一定是大妖怪,大魔头。
贺衍隐隐担心,却依旧没有头绪。
“叮咚——”
钱多多回话了。
【死财迷】:贺衍……
【贺衍】:贺其一在你那边吗?
【死财迷】:呃,刚刚在,现在走了。
【贺衍】:你没事吧?怎么回事,貔貅找贺其一去救你?
【死财迷】:我倒是没事……但……
【死财迷】:我正在蹬自行车呢,一会就到你那里了。那个,贺其一不在家吧?
【贺衍】:我在店里。
钱多多不回话了,纠结地揣起手机,后座载着貔貅和薛茂,苦哈哈蹬着自行车。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只是想浪漫地表演一个强取豪夺,当众(鬼)表白啊!为什么要和暗恋对象以及师傅深夜骑着三轮去负荆请罪啊。
小三轮上气氛诡异,貔貅从角上被挂上红线开始就下线了,靠着三轮车发呆。背后贴着钱多多不断耸动的脊背,偶尔摩擦,让貔貅更加晕眩。
而薛茂,正掏着衣兜,一张一张地数自己带了多少符咒,还忍着晃动给师兄弟们留了一封遗书。
“掌门之位由诸位推举,切记不能肆意挥霍,吾床下保险箱第二格内有所有房契以及存折,密码诸位知晓……”薛茂叹气,“徒弟弟,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留的吗?”
“呼——埋——呼——”
“什么?”
“我说你直接把自己埋了比较好!!”
三轮车吱扭吱扭地到达目的地,钱多多跳下车回头拽貔貅和薛茂。
貔貅被钱多多挽着手,视线略带不适,却没有推开,还向钱多多的方向挪了一步。顿时,薛茂被孤立出来。
贺衍左看看貔貅,右看看钱多多:“你这是……得手了?”
“嗯……”钱多多无比心虚。
“恭喜。”贺衍震惊后为好友表示高兴,然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贺其一呢?”
“呃。”钱多多转头瞪薛茂。
薛掌门握着手里的符纸和信纸,瞪了回去:“这是为了帮你的忙,你说!”
为了搞定男朋友逼师傅和葫芦里的鬼怪喝了一天茶的钱多多:理亏。卑微。瑟瑟发抖。
“是这样,我给貔貅绑了一根月老红线。”
贺衍张了张嘴,无语。太简单太粗暴了!这真的不是强买强卖吗?
贺衍的表情太明显,钱多多尴尬地解释:“我师傅说的,一个合格的道士,应该学会使用高效解决方案。”
贺衍立刻理解了:“薛掌门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节目?”
钱多多:“没有,他只是把成功的一百条捷径刷了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