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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东风夜放hua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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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看,好奚落一番,陈北亭却仍是讨好地腆脸笑道:“容容,你好厉害!”

    花想容被他这幅没皮没脸的样子大杀兴致,抢得头灯的喜悦荡然无存,不知怎么还对手里的玩意儿越看越恨,他两眼像刀子一般狠狠剜着陈北亭,恨不能将这人千刀万剐,手也向下重重一摔,竟是把那旁人求之不得的花灯扔了。

    陈北亭终于脸色一变,神情慌张地向下一跃,居然奋不顾身地要去救那灯。

    花想容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见人,只觉得心烦意乱,挨着一块岩石坐了半天,这才觉得心绪勉强平复了些,终于又借着铁索钩慢慢吊了下去。

    挂在半道时,远远见得对面的江岸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人,正中央便是那个陈北亭,手心里还捧着那盏精巧的花灯,花想容嗤笑了一声,暗道这人果然也就是个贪图什么宝藏的蠢货,他此时赏玩灯市的兴致已然扫地,就对这些东西完全嗤之以鼻了,连带着看那向陈北亭拱手道喜的县官,也觉得愚不可及起来。

    这会儿的铁索上自然是半个人都无,花想容背手踩着锁链优哉游哉地过了江,心里只想回自己的船舫休息。正要冷眼走过时,陈北亭却忙不迭地拨开众人,当着众目睽睽伸手拉住了花想容,不由分说就把人拉到县官面前,直言道:“大人,您看,这头灯是他抢到的,只是不慎滑落时被我捡得了。”

    花想容想甩开他骂街,但又碍于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只好也有模有样地向县官行了个礼,规规矩矩道:“确实如此,但既然”

    他本想说,既然陈北亭这厮捡到了,那就归他算了。倒不是出于大方,只是花想容实在看见陈北亭就恨,那花灯更是让他想到这厮的明目可憎,这会儿只想赶紧脱身。

    谁晓得那县官朗声笑着打断了这话茬:“好、好!两位侠客武艺过人不说,却也有谦让风范,实在是仁义之士。府上本就备了酒席,要宴请抢得头灯之人,既然如此,便请二位一同赴宴吧!”

    话音落地,县官面前的两张脸都僵住了。

    陈北亭是喜不自胜又强装镇定,花想容则是面色青黑欲哭无泪。

    湘西一代民风开放,说是宴请,实则是篝火晚会。

    花想容虽然愤恨陈北亭腆着脸一道,但是见了这阵仗也暂时把这些不快抛到了脑后,晚会上载歌载舞很是热闹,男男女女们身穿花纹繁复的衣着、披戴精美冶丽的银饰,在橙红色的篝火下映出斑斓的光芒,全然是花想容从未见过的风情。

    他看得心情极佳,又喝了几杯浓酒,更是飘飘欲仙起来,对着陈北亭都给了笑脸,酒宴到了最后时,旁人都撺掇着要一起牵着手跳舞,花想容出身边疆,本就性情热烈能歌善舞,自然踊跃地蹿进了圈里,激动之下,也没发现自己拉的就是陈北亭。

    月至中天时这场宴会才慢慢停歇,花想容虽然意气风发却没有大醉,神智尚且清醒,左右看了一圈却找不到陈北亭了,暗道这人还算识相,没扰了自己的好心情。县官留他说了会儿话,反复澄清那花灯里确实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江湖传言,最后又送了他一些凤凰特产的腌菌子,这才送他离开。

    花想容找不见陈北亭,倒也不是他识相,只是喝醉了。

    陈北亭算不上海量,但酒量也不算差的,只是花想容在宴会上对他露了几次笑脸,他情不自禁就多喝了几杯,到后来花想容还牵了他的手跳舞,借着篝火的光看,更是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直教他找不着北了。

    他早就打探到花想容的船舫所在,这会儿喝得烂醉如泥,脑子都化成了一滩浆糊,嘴里一会儿念叨着自己船舫的位置,一会儿又惦念着花想容平安回去了没有,来来回回的,竟是跌跌撞撞跑到了花想容的船舫边。

    看船的老船公早就在船尾歇下了,听见登船的动静只迷迷糊糊问了一声,陈北亭醉意深沉也没觉出不对,猫叫似的回了一句,老船公见人回来了,在后边眯瞪了半天,终于哈欠连天地慢慢下了船往家走去,两边居然就这样都蒙混了过去。

    租给旅客的船房左右都没什么差别,陈北亭几乎是闭着眼睛摸进了船舱,跌跌撞撞摸到床褥,终于精疲力竭一般钻进被子里和衣昏睡过去。

    花想容离开时路上已经颇显得有些冷清,他手里拎着那盏灯,微弱的灯火照亮了昏暗的窄巷,厌恶的心思倒也缓和了,越发觉得精巧可人起来,等到近了自己的船房,看见船舱里也亮着灯,他远远唤了一声,却不见老船公的身影。

    花想容倒也没有多想,只当船公等得太久,便先回去了,留了盏灯给自己接应。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船,把那盏花灯挂在船头,又兀自欣赏了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地进了船舱。

    等到真的进了,他那点存了不到片刻的高兴立刻就不翼而飞了,舱中酒气熏天不说,他的床褥上更是横七竖八地睡了一个人,看看那睡得口水横流的大脸,不是陈北亭是谁!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抬手便推开窗扇,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花想容看了看船外波平浪静的水面,脸上恶狠狠一笑,不由分说扯掉了陈北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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