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雄才大略,足智多谋,必能护得陛下坐稳龙椅,江山永固。”
谢迁阴阳怪气地睨着谢迢,没再看赵容一眼,踹开房门拂袖而去,“恕谢迁不再奉陪二位了。”
赵容一时愣住,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瘫倒在角落里,双手后撑着墙,盯着谢迁离去的背影,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声啜泣。
谢迢难得没去哄他,自顾自起身,脱下方才那件被谢迁撕碎了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换了件新的外袍。转头见赵容还跟兔子似的,红着眼圈缩成一团低低地哭,素来温和的他也冷下了脸色。
“陛下,谁都没有逼您。这条路是您自己选的。”
“孤自己选的”赵容低着头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情绪完全崩溃,歇斯底里道,“是啊!都是孤自己选的!你们都把孤当傻子,看孤被你们兄弟两个耍得团团转,看孤是怎么恬不知耻地背着谢迁上你的床——谢迢,你这样很得意是不是?”
他浑身都在发抖,大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在身下的锦被上,晕染出一团团水渍。
“都是孤犯贱,都是孤贪心,为了坐稳这个位子不知羞耻地腆着脸上赶着给你作贱,是孤活该谢迢,孤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谢迢听得头大,眉头都快要拧成个结,拿过条毯子,将他包起来,拍着后背一边安抚他一边给他顺气。半晌,抿了抿嘴,轻声道,“陛下怎么会这么想?”
赵容情绪渐渐平稳下来,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止不住地打着哭嗝,抽抽嗒嗒地述说。
“你们都欺负孤没人听孤在说什么”
“还有谢迁孤又没做错什么,他、他凭什么生孤的气他还打孤的屁股”
后臀遭到惨无人道的蹂躏,这会已经肿得老高,原本白瓷似的的肌肤微微有些透明,赤红一片,鲜红欲滴。谢迁以往都是把他放在手心里捧着,连说话时语气重一点都舍不得,更别说拿实了劲儿打他,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赵容想到昔日的情景,眼眶又是一酸,紧紧咬着下唇开始掉眼泪。
“屁股疼”
谢迢亲亲他的眼角,扶着他趴到大腿上,手指蘸了伤药给他轻轻地涂好。
冰凉的药膏沁入皮肤,微微有些发麻,赵容打了个激灵,不安地半拱起腰身,磨着谢迢的腿根蹭来蹭去。
“陛下”,谢迢吸了口气,声音低沉。
赵容睁大眼睛,不解地扭头看他,“阿迢?”
“陛下别犯骚”,谢迢对上他的眼睛,“臣要忍不住了。”
赵容身上原本穿的那件红纱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谢迢找了件自己的袍子给他套上,又倒了杯茶过来,喂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下。等他缓过气来,这才慢慢开口。
“陛下今日来臣府上,究竟所为何事?”
赵容原本恨不得把头埋到衣领里,闻言竟身体一僵,紧接着黏黏糊糊地凑过去,搂着谢迢脖子,探出一小截嫣红的舌尖,打着旋的抵在谢迢的喉结来回舔舐,转又顺着脖子攀上去,猫似的凑上他的唇角索吻。
谢迢偏头避开,拇指抵在赵容的下唇上,无奈道,“陛下直说便可。”
赵容有些尴尬,掩袖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孤这次来是是想和你谈谈镇守合肥的人选。”
“刘巍已死,合肥与建康成犄角之势,军事要塞暂无主帅镇守的确不妥,是该早日定下人选补缺,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属意之人?”谢迢左手捧着赵容方才用过的茶盏,右手捏着白瓷杯盖轻轻在茶面上轻轻刮着,低头抿了一口。
赵容看见他喝茶的动作,耳根微微有些发红。他手心发了些汗,不自觉地攥紧拳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孤觉得郗含不错。”
谢迢蹙眉,重重将茶盏扣在手边的几案上,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陛下,谁教您这么说的?”
赵容吓得后退一步,手指捻着身上因不合身而下垂的衣袖来回绞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有人教孤是孤自己,对,是孤自己,孤自己这么觉得”
谢迢有些头疼,揉着额角看他,虽是发问,语气却十分肯定,报出个名字来,“纪琰?”
赵容眼神微闪,动作一顿,随即拼命摇头,“和纪尚书没有关系,是孤自己这么觉得,是孤自己”
“好好好,没人教您”,谢迢只得附和着他,叹气道,“陛下,既是您自己这么觉得,那您对郗含了解多少?”
赵容回忆起纪琰上的折子,分析起来头头是道,“郗含出身江北大族,高平郗氏,一则身份够格,行事又合乎名士风流雅趣,易被已经南渡的其他士族大姓所接纳。二则郗含现据邹山,暂居江北,手中率大股流民,能力毋庸置疑。朝廷虽是没有引流民帅渡江为官镇守要地的先例,但不妨让郗含来开这个头”
谢迢打断他,“陛下,您见过郗含吗?”
赵容茫然摇头道,“孤没见过。”
“江陵与邹山一水之隔,臣弟曾数次渡江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