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是。
“杀—!”
一声嘶吼。
如惊雷,似海啸。
城头将士纷纷反扑,与随之冲杀上来的敌军,再次酣战在一起。
祖茂不得不承认,丹阳兵的战斗力极其的强悍,自从他们与臧霸合兵一处,各城门求救的鼓声,便没有停过,证明时刻有兵马在城头鏖战。
原本!
祖茂计划可以坚持十日。
但在城中器械耗尽,又有丹阳兵的参战下,能够坚守七日,已经堪称奇迹。
而现在,就已经过去了六日,祖茂甚至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支撑到夜幕降临。
“将军—!”
从西门方向杀过来的侯成,大声呼喊。
祖茂扭头望去,原本四百精锐兵马,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而侯成自己的胳膊上,更是缠上了白布,鲜红的血渍从里面渗透而出。
“侯司马,你没事儿吧?”
祖茂盯着侯成胳膊,关切地问了一句。
“左臂而已,不碍事。”
侯成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抓紧时间道:“但是将军,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摆明了是不计牺牲的强攻,咱们干不过他们。”
“你的意思是......”
祖茂皱着眉,试探性问道。
“巷战!”
侯成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已经问过阚县令,城中老百姓全都准备好了,咱们按照原定计划,以伍为单位,与之展开巷战。”
巷战?
祖茂实在是不愿意巷战。
毕竟,一旦进入到巷战阶段,城中百姓必然会受到牵连,他们可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又岂是泰山贼的对手。
蓬!
正在这时,城下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咯吱扭扭的声音,传到祖茂耳朵里,分明是在告诉他,城门支撑不了太久。
祖茂把心一横,冷声道:“侯司马,你率领一部分人,先行回城中准备,我再带弟兄们坚持坚持,若是能坚持到天黑,明日徐州的兵马必到。”
“唉—!”
叹口气,侯成虽然感到惋惜,但还是点点头:“好吧,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那咱们分头行动,若是城门破了,速速回城,千万别硬撑着!”
祖茂点头:“好,放心。”
侯成大手一挥:“弟兄们,跟我走!”
......
此刻,城外的臧霸眉头紧锁,盯着战场上堆积的尸体,他的心彷佛在滴血:“该死!简直该死!军师,咱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强攻嘛?”
俨然!
此刻的臧霸已经心生退意。
可是......
李儒又岂能在这关键时刻放弃:“将军,咱们已经造反了,即便您此刻退兵,南阳朝廷可能原谅你?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上了,就没办法回头!”
“没错!”
又有曹豹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臧将军心疼将士,难道我曹豹就不心疼?死伤的不止是你的兄弟,还有我曹豹的将士。”
“即丘县是块硬骨头,咱们必须要啃下来,否则曹操的兵马若是杀过来,咱们的计划,可就要彻底失败了!”
臧霸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眼瞅着自家兄弟一个个战死,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悲惨的现实:
“尔等且看,咱们可有半点拿下即丘的可能性?如果有,不必退兵,可若没有,我臧霸也不能让弟兄们送死!”
“将军!”
李儒赶忙接上话茬,目光掠过战场,转向城门:“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咱们的冲车已经打了整整三天,即丘小县,岂能扛得住!”
“而且!”
李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刚才吱扭的声音,已经证明即丘的城门将到极限,只要咱们再坚持片刻,必可撞开城门。”
“没错!”
曹豹肯定地点点头,跟着附和道:“城门一旦告破,届时我丹阳兵冲入城中,贼子又岂能抵挡?等到那时,咱们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蓬!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臧霸双目灼灼地盯着城门。
果然!
一道清晰可见的缝隙,随之展开,又随之闭合。
这正是即将破门而入的征兆。
臧霸把心一横,怒火中烧,当即朗声道:“传令!让弟兄们加把劲,争取把城门撞开,只要咱们的兵马可以冲进去,祖茂小贼,必死无疑!”
当即有传令兵飞马而出:“将军有令,全力破门!”
“将军有令,全力破门!”
“将军......”
“......”
咚!咚!咚!
咚咚—!
与此同时,震天的擂鼓声再次响起。
城外的丹阳兵、泰山贼,像是打了鸡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