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归燕看清里面的场景后,瞳孔不受控制地睁大。
恶心、残忍、畜生不如,各种各样她能想到的形容恶魔的词语都从脑海里浮现,愤怒的情绪激烈到差点将沉睡的虫后唤醒,里面的场景让唐归燕捏紧了拳头,眼白浮现出蜂窝状的纹路。
那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呢?
那个无辜的、可怜的陪酒女beta被扎穿了皮肉,两个泛着冷光的金属钩子刺穿她的琵琶骨和绑在小臂上的铁链一起把她吊在空中。
一个丑恶的、满脸横肉的男alpha拿着一根布满铁倒刺的棍子,狞笑着送入陪酒女的下体,再狠狠地拔出,她的下体血肉模糊、铁棍上的倒刺肉沫横飞,她痛苦地惨叫着,全身痛到痉挛,却没有得到救赎,只引来助纣为虐之徒的嘲笑声。
包房里有其他的陪酒女和陪酒男,可他们对此无能为力,大多数都缩在客人的身边,或是倒酒,或是被侵犯,只能向恶魔投去祈求的目光,同时在心里祈祷同伴能撑过这次磨难。
只有一个和受害人模样相似的女beta跪在施暴者脚边,抓着他的裤腿,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姐妹。
唐归燕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首都的人都对阿兹克深恶痛绝了,走出了象牙塔的她,正在直面社会最黑暗的一面。
再没有比人性之恶更肮脏的东西了,虫族虽然蚕食着其他物种的生存空间,甚至毁灭了好几颗星球,但它们是大脑未开化的物种,连自我意识都不具备。每一个种族在发展自身时都会对别的物种和环境带来破坏,但只要是利于自身又不会让生态崩溃的行为,那就不是错误。
可人类知恶啊,还把恶行付诸在同类身上,这是唐归燕作为人的一面最无法容忍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连指尖都在颤抖:先生,请放过她,她只是来陪酒的。
好呀,那就你来替她承受吧。豹老大龌龊肮脏的眼神转移到唐归燕身上:美人,作为一个珍贵的omega,你不应该为她出头的。
反正她只是个不值钱的beta,这点小伤,赤脚医生都能治好。但既然你决定为她出头了,那我很期待看到你满身伤痕的样子。
他握着铁刺,款款走向像白玫瑰似立在门口的美人,唐归燕抬起头,独属于虫后的紫色复眼盯着眼前肮脏的污垢,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神情狠戾:你真让我感到不快。
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唐归燕觉醒了复眼,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一个庞大复杂的精神力幻境链接了在场的所有施虐者的基点(精神力的连接端),把他们强行拉入幻境中。
黄子豹对于现实世界的最后回忆便是那双冰冷的、如同掠食者般的紫色复眼。
再之后,他的回忆里便只剩下了无尽的苦难。他的灵魂陷入了无数的轮回里,有时候他变成了个妓女,被无数个人骑,最后惨死在一个性虐成瘾的富商的手上。他飘在上空,为自己悲惨的生平哭嚎,心里却隐隐地觉得富商的行为是正确的,弱小的人活该被欺压至死,这种想法像是扎根在骨髓里,让他从内心烂到表皮。
更多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带着前世痛苦的回忆,嫉恨那些生活幸福的人,他气急败坏的,凭什么,凭什么这群没有用的废物beta能够活得幸福,他们明明只是beta,既没有alpha的强大也没有omega的聪明美丽,还有那些精神力低下的废物alpha,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可以安然无恙地度过一生,而他一个强大的alpha却要从小被人虐待,被人抛弃,凭什么!
他怀着恶意地对待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然后去迫害那些无辜又弱小的人,最后总会被某个人抓住,以惩罚的理由被施以酷刑,痛苦的死去。然后又是经历一番轮回,周而复始地作恶、然后被惩治。
其他的施虐者亦是陷入了这番苦难无尽的轮回中,只有一个人幡然醒悟得以脱离轮回,精神力彻底消散,肉体安然的离去。
这是危险十日恶人纯享的惩罚版:阿鼻地狱。
包房里的光线昏暗,紫色复眼不会发光,只有豹老大一个人能看得到,那些哭泣着或是坐在地上、或是挨着墙壁的陪酒男女惊讶地看着那群作恶多端的人倒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感觉和那个刚进来的omega有关系。
唐归燕把房间里的灯光调亮,纯白的光辉下,她明亮的像是古世纪宗教里的圣女。
你们的通讯端有被关闭吗?快打急救电话把她送去医院吧。她的话像是砸进水里的小石子,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三个力气比较大的beta把受伤的女beta放下来,然后熟练的给她止血包扎。
唐归燕看着受伤的女人情况逐渐趋于稳定,默默地用精神力潜入网络,把花卉中心方圆二十公里的所有带记录功能的设备都黑掉、有些防火墙高级终端的没有成功,但万幸的是,她可以用她作为花卉员工的特性黑进内网,把所有人的资料都销毁的一干二净,制造出让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混乱,然后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