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说道:“那刘桀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意图,玩虚的呗!”
尤元峰冷笑道:“刘桀这个老混蛋,老夫清楚的很,做人做事,竟喜欢搞那些虚虚实实的手段,让对方摸不到头脑,然后从中取利。”
听了尤元峰的话,李勋与尤明远都是明白了过来,刘桀今晚来尤家,就是为了给外面的人,一种错觉,让那些门阀世家的人,以为刘桀与尤元峰有了什么交流,刘家与尤家在政治上,或许达成了某种共识。
尤明远沉声说道:“明天我就让人把消息传出去,让外面知道其中的内情,我们尤家和刘桀没有任何关系。”
尤元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去解释,反而引起别人的猜忌与怀疑。”
尤明远明白了,老爷子这是让自己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尤元峰看向李勋,目光明亮的说道:“小子,装病就好好装病,出来干什么?”
李勋呵呵笑道:“老爷子,我也是才刚刚好转了一些,可不是什么装病。”
尤元峰一脸鄙视的说道:“老夫身子不能动,但脑子还能动,你小子这番话,骗鬼去吧。”
李勋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话。
尤元峰叹声说道:“李勋,你不应该出来的,继续在家装病,门阀世家理亏在先,这个时间段,是不能对你出手的,一旦出手,必然引起皇上的猜忌,觉得门阀世家是在,趁你病要你命,反而会极力维护你,如此,你便能安全撤退,趁机把这个相国之位给扔掉,在家修心养性,纵算外面狂风暴雨,与你又有何干?”
李勋沉默不语,这些问题,他都想到过,司马图、范中允也是多次劝说,但每个人总有他的追求与内心瓜葛,若没有姑母,父亲恐怕早在广元十五年,就已经病死,而自己也依旧是社会最底层的贱民,终日为一顿饱饭而四处辛劳与奔波,若没有兴宗皇帝的提拔与任用,自己更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更不会知道,这世上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天地间竟是如此的广阔,如此的精彩与惊心动魄。
李勋觉得,人活一世,不仅仅只能去考虑个人得失,比如姑母给自己的亲情爱护,兴宗皇帝给自己的知遇之恩。
看着李勋的神情,尤元峰暗暗叹气一声,说道:“李勋,去把少堂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李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李勋离开之后,尤明远沉声问道:“二叔,刘桀既有诉求,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这不符合常理。”
“什么常理不常理的。”
尤元峰冷笑道:“刘桀那个老混蛋,老夫对他了解的很,他对老夫同样如此,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老夫根本就不会答应,对于这一点,刘桀心里明白的很,所以这个口,他也就不用开了。”
尤明远说道:“二叔,门阀世家恐怕很快就要对李勋下手了,我们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
尤元峰对着尤明远说道:“你想怎么做?”
尤明远沉吟片刻,然后问道:“您觉得陆中勋他们,会把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
尤元峰冷笑道:“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门阀世家对待政敌的手段,你难道还不知道?”
尤明远沉默不语,政治上的斗争是极为残酷的,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置人于死地,让其万劫不复,永不超生,门阀世家集团内部的政治斗争,尚且残酷无情,更不多说对这个集团之外的人了,陆中勋他们一旦出手,肯定不会给李勋翻身的机会。
“陆中勋他们要想置李勋于死地,恐怕也不容易,毕竟他是太后的亲侄儿,而且和皇上也没有解不开的矛盾,政治上也没有根本利益的冲突。”
尤明远觉得陆中勋等人打掉李勋的相国之位,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要想彻底弄死他,恐怕还是很难做到。
尤元峰沉声说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对待敌人,有机会却不出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手中的底牌,足以置对方于死地,现在出手还是以后出手,都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前番西州兵变,皇上对李勋大为不满,心里肯定已经生出了猜忌,那个时候,陆中勋等人只要出手,联合起来,对其进行弹劾,是有很大可能把李勋从相国之位给揪下来的,但是他们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其中的缘由,你难道还想不明白?”
听闻此言,尤明远全身微微一震,顿时明白了过来,有机会,却不动手,那只有一个可能,陆中勋他们的目地,绝对不仅仅只是把李勋赶出政事堂,恐怕还有更大的意图,也就像是二叔说的那样,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一定要把李勋置于死地。
“如此说来,李勋将有大危险啊。”
想通了这些,尤明远脸上有了着急之色:“李勋也太固执了,都这样了,他还在坚持什么呢?该放手时就该放手啊,为什么非要一根筋走到底呢?”
“二叔,您老的话,李勋应该听的进去,你要劝劝他啊!”
“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