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此时最愁的便是如何料理贾珍。
他没想到贾珍这老色批居然这么没有底线,居然开始当着自己的发妻尤氏的面调戏可卿了。
怎么办?还像上次一样打断贾珍的腿?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贾珍现在几乎足不出户,根本没机会。
带着可卿私奔?他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至于不甘心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借助他人之手收拾贾珍?
人家可是宁国府的老大,又是贾家族长,贾母都懒得管他,更不用说贾家其他人了。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贾珍不谋反违逆,神京里都没有人能随便找他麻烦。
等等,谋逆!贾瑞突然想起宁国府庄头私通外藩的事,这事要捅出去说是谋逆也不为过。可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
而且,谋逆罪真的成立了,宁国府是要被诛九族还是诛首恶其他家人流放?
到时候可卿作为长房长妇也难逃厄运,那样反而更麻烦。
而且整个宁国府、甚至荣国府都要遭殃,多少无辜的人会被株连,想到这里贾瑞有些恶寒,自己也姓贾啊!
贾瑞此刻感到自己的渺小。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宁国府内部有什么矛盾?有什么人可以利用?
尤氏?一个完全依附于贾珍的弱女子完全不可能去扳倒自己的老公啊!
贾蓉?看见贾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比贾宝玉怕贾政还有过之无不及。
焦大?完全不靠谱的一个人,虽然资历老,是和宁国公出生入死过的,怎奈性子太直,生生把一副好牌打了个稀烂,现在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
那要如何攻破这座堡垒呢?或许从焦大口中能套出点什么话来?
如果能多掌握一些宁国府的隐私,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
要不干脆去找贾敬套套近乎?
估计也没什么效果,他只在几年前见过贾敬几面,而贾敬已经出家多年了,几乎不回宁国府,也不掺和任何府中杂务,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可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实在不是贾瑞擅长,他最喜欢的还是轮板砖,干净利落,一砖乎倒。
不知道冷子兴那个百事通会不会知道点隐私?或者像查农庄一样,让于四的手下打听?
连宁国府的下人都不知道的事,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横竖没有其他好办法,去碰碰运气吧,贾瑞决定去找于四。
溜溜达达来到于四丐帮据点,却没见到坐在竹躺椅上喝茶的于四,整个院子空落落的,只有少数人也是神情紧张,不时交头接耳。
“彪哥,四爷最近这些日子有件要紧事要办,经常不在院子里,您若是有什么急事就留个话吧,我一准儿给您带到。”
一个叫轱辘的矮小乞丐问道。
轱辘不过十四五岁,身形消瘦却是个手脚灵力的,最善偷鸡摸狗,是个梁上君子,也和贾瑞一起去过辽阳,因觉得贾瑞说话有趣又没有书生架子,对贾瑞颇为亲近。
“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想求四爷帮忙打听一些事。”
贾瑞将手中的一包东西递给轱辘:
“里头是些路上买的吃食,你们分吃了吧。”
轱辘接过来却没有什么喜悦表情只是答应了一声。
贾瑞不由一怔,这小子可是个小吃货,又浑身透着骨子机灵劲儿,贾瑞颇喜欢,可今日得了零食怎么还不开心?
“轱辘,可是有什么大事?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二。”
轱辘只是摇了摇头:“四爷说不让在外头说。”
听了这话贾瑞也不好再追问,只想着是否应该再去和冷子兴聊聊。
冷子兴和他没有什么深接触,且冷子兴又是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女婿,他不知该不该开口。
正犹豫着,只听外头乱糟糟的脚步声,一大群花子跟着于四涌了进来。
“彪哥?”于四看见贾瑞也是一愣。
“四爷,这是怎么个情况?是和谁干仗了?”贾瑞也是一楞。
进来的这群花子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还有两个被打破了头,血染红了他们破旧的衣裳。
“嗨!别提了!”于四显得颇为沮丧。
贾瑞也没追问,而是帮着他们处理伤口。
干这事他还是比较在行的。
料理清楚了,贾瑞才问道:“四爷,可是被官府的打了?还是被哪个大户?”
要饭的花子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挨打,尤其是像于四手下这种有组织的花子。
要饭要到谁家门口了,想给给一口,不想给他们也不会强求。
而得罪了这群花子后果就很严重了,他们有各种手段在不触犯律法的情况下给你添堵,所以得罪花子是个很不明智的事。
于四叹了口气说道:“和城北独眼佛的人动起手来了。”
“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