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骗得了跛足道人的风月宝鉴正自心里美,却被人打断了,睁眼一看正是贾蓉贾蔷两个来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称呼贾瑞为叔叔,可年纪却是相仿。贾瑞今年十六岁,贾蓉十八,而贾蔷也只有十六岁。
“瑞大叔,我们两个听说你的病好些了,特来给你请安,身子可大安了?”贾蓉一拱手请安道。
贾瑞听了心里也是一暖。前世的贾瑞人缘是相当的不好,自从卧病在床,从来没有人探望过一次,他们两个这倒是头一遭。可下句话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贾蔷说道:“就是,听说前两天瑞大叔病得着实凶险,连寿衣都穿上了,没想到竟是挺过来了。
我们还说呢,若是瑞大叔就这么没了,你欠着我们一人五十两银子我们可找谁讨要去呢!瑞大叔,这事你可不会是忘了吧?”
贾瑞的心彻底凉凉,他这一支并不算远亲,又同在一起住着。生病还是拜他们二人所赐,那会儿病入膏肓他们都不闻不问,如今刚自己好一点就来逼债了!
这是人干的事?别说是一家子,就是街坊朋友也没有这么办事儿的吧?
这哪儿是要债,分明是催命啊!这对狗男男!(没错,就是狗男男,前世贾瑞的记忆,贾蓉和贾蔷就是一对同性恋,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宁荣二府的人几乎都知道。)
想到这里贾瑞真想抄起躺椅直接拍死这俩货,可是他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他现在还真举不起来躺椅……
贾蓉可是宁国府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的嫡长子,贾珍不但袭了爵位,现在还是整个贾家的族长,贾蓉他现在可惹不起。
而贾蔷也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他父母早亡,从小跟贾珍过活,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深得贾珍宠爱,好像跟贾珍也有些不清不楚的,还是惹不起。
他们两个后面还有个荣国府的管家王熙凤呢,王熙凤似乎和贾蓉也有些暧昧,更惹不起……
可他也不想一味的示弱,免得这两个人日后三天两头的来找麻烦,便说道:“我在床上躺了这些日子,哪儿来的银子?
你们若是等不得,便去跟我爷爷要就是了,不是有借据么?横竖我现在病着,我爷爷也不能再打我一顿。到时候想办法让他凑上,送到珍大哥手里就是了!”
贾蓉贾蔷两个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怎么平日里软弱的贾瑞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这病了一场还转性了不成?上次他们来逼债贾瑞还低声下气的祈求宽限几日呢,这回竟然让他们找贾代儒要去?
他们自然不敢去,因为这钱来得不明白,且真让贾珍知道了这事,贾蓉肯定又没好果子吃。贾代儒虽然是偏房,毕竟辈分在那摆着呢,贾珍还得叫爷爷呢。
贾蓉笑笑说道:“瑞大叔怎么就急了,蔷哥儿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看瑞大叔忘了没有。你若是手头没有,我们还能真去跟太爷要么?”
贾瑞见贾蓉软了也说道:“怎么能忘,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好营生,生银子是极快的,只是一直病着就耽搁了。
两位侄儿再容我些时日,等再过些时日身子好些了定然连本带利的送到宁国府上去,不敢劳烦二位侄儿一趟趟的跑。”
“哟,却不知是什么好营生?”贾蓉嗤笑了一声,哪里肯不信贾瑞这个废物有什么好办法赚钱,更不等贾瑞回答只是说道:“如此我们就不耽搁瑞大叔休养了,等过几天再来给您请安!”
看着二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贾瑞不由得怒火中烧:就算为了这具身体的原住民,他也得帮自己出这口气!
看看自己的的小胳膊小腿儿,本就不健壮,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又有些肌肉萎缩,想要报复贾蓉贾蔷两个也好,想要多活几年也罢,或者想要和姑娘们愉快的玩耍,总得先把身子骨练结实点才有本钱。
接下来的日子,贾瑞开始对自己进行康复训练,也不敢太过张扬,在屋里悄悄做些平板支撑仰卧起坐和深蹲之类的基础项目,或者在院子四周走几圈。
不觉又过了十余日,贾瑞的精神日渐好转,却已到了清明节,是祭祖的节日。
红楼世界礼法森严,尤其是对贾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祭祖可是一件马虎不得的大事,每年除夕、清明节、重阳节、中元节四节都要按时祭祀,其时只要是贾家在京的进支旁支都要出席。
家家宗祠是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面悬一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
贾代儒作为荣国公庶子,又是代字辈的老人,自然更不得少,只不过是去走个过场,毕竟这个世界嫡庶有别,地位差的还是很多的。
代儒见贾瑞身子已经大好了,自然也要带上参与祭祖。只是期间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蓉贾蔷展拜垫、守焚池,根本就没他什么事。
礼毕乐止退出,众人围随贾母至正堂上。贾荇贾芷等从内仪门挨次站列,直到正堂廊下,槛外方是贾敬贾赦,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