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之施施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淡淡地笑道
“这位江长老想必是岩凉州江家之人吧?”
江溟的目光不可觉察地波动了一瞬,语气不稳道
“本长老的身份很重要吗?竖子,休要指望你那点伎俩煽动情绪。本长老公事公办,绝对不会掺杂个人情绪。”
“哦……我只是随意问一句罢了,江长老何必如此激动呢?小心挺不过气——翘辫子了。”
李慎之拉长了腔调,一脸玩味道。
“放肆!看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只是区区杂役弟子,说点不好听的就是仆人罢了。胆敢顶撞质问执法堂长老,罪加一等!”
就在这时,一旁的朴飞柱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呵呵,朴飞猪,你可真是猴急啊。小爷还没骂你呢,你就自个跳出来了,可真乖啊。”
李慎之都懒得正眼瞅他,背过身子不屑一顾。
“你……”
朴飞柱肥态的躯体一阵晃动,被气的面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话说回来,朴飞猪。同样的伎俩用两次,你不觉得很无聊吗?虽然这次曲折一点,离奇一点,但同样的也脑残一点。这个陷害我的点子想必就是你搞出来的吧,简直如出一辙啊。同样是盗窃灵药,同样是小爷背锅,啧啧……”
李慎之摇着头怜悯的眼神扫了过去,接着咧开嘴继续道
“至于这位江溟,江长老是吧?下次想要诬陷弄死一个人能不能正式一点,考虑下被诬陷之人,也就是我的感受行吗?这种把戏小爷早就玩腻了。说实话,小爷的体验极为糟糕,甚至是烂透了。”
听着李慎之一番宣泄,柳如烟双眼不自觉有些红肿,泪眼迷蒙地走了过去握紧了他的手掌。
她到现在为止,才知道他的哥哥这三年内受了怎样的罪责与黑幕,或许还有些是哥哥未曾说出的更加黑暗的遭遇……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可恨了!你们……你们妄为一宗长老,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师尊。”
一旁的欧阳雪莉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恍然想起了那日在大雪纷飞的冰霜上看到的那道残血孤傲的身影……可笑那时她还打趣人家犯错被贬杂役……
她的眼中泛着异芒,这个比她还小一些的少年,几乎可以说一无所有的少年,是如何……如何做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无所谓的回之一笑的?
真的只是不在乎,无所谓吗?!
她不信,若是换位思考,她若是那时候的他,面对众人的诬陷打骂,能否做得更好?
她有些气馁,答案是不能!可就因为这样,眼前这个没事调戏自己的臭流氓,没有剑道天赋的臭流氓,凭借莫名的力量挺到了今天,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沉寂一瞬后,江溟冷哼一声淡然道
“哼,宗主大人行事也必须有理有据才可服众。我等皆是为了剑宗的福祉,为了剑宗的未来!如今证据确凿,谁来都抵赖不了!”
就在这时,候在一旁如同狗腿子的朴飞柱眼中一喜,抖了一个激灵道
“江大人所言极是。不说别的,就李慎之的修为而言,便是不容更改的铁证!试问在场诸位,有谁能短短三两日一跃成为击杀搬血境七重的高手?!除非……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杀人诛心啊!
本来随着柳如烟提到宗主后,局面稍稍缓和点,其他长老犹豫了许多。但随着两人的添油加醋,蓄意鼓动后,其余长老的目光愈发坚定起来,看着李慎之如同邪魔外道一般深恶痛绝。
在他们看来李慎之就算没有勾结魔道奸佞,肯定也和至圣宝药逃不脱干系。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同样的话,小爷今天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此时的李慎之双眸有些冷,如同随时出鞘的利刃,隐忍待发。
“尔等既然认为小爷有罪,尽管动手便是。但是有一点我告诫提醒你们:但凡向我出手之人,都默认视为小爷的敌人!”
冷然的话语配上李慎之此刻淡淡溢出的杀意,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死寂。就连数次想要上前捉拿他的长老们也是莫名地停住了脚步,内心有些发怵。
朴飞柱眼底凝着一抹狠毒,当即出声厉喝道“诸位长老别被这邪魔唬住了,我等是为正义行事,替天行道,区区邪佞理当被处死!”
“正义?邪魔?呵呵。”
此刻天边已经坠着半点残霞,李慎之松开了柳如烟的小手,独身一人携着落霞孤影,迎着七名执法堂长老走去。
“哥哥……”
“臭流氓。”
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声呼唤着。
“帮我照看下烟儿,你不用出手,相信我。”
李慎之转过身,微微一笑低声道。
柳如烟想上前最后被欧阳雪莉拉了回来。此时她若向执法队出手便是坏了剑宗的规矩,那是大罪,不但帮不了李慎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