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这群人,个个一身绸缎,满脸富态,都是士绅模样。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个侍从。
看到赵诚大军到来,一个士绅抬手示意一下,立刻有一群人举着一个个牌匾上前:
“千古赵将军,夺得胡儿马!”
“将军族贵兵且强,汉家已是浑邪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为国分忧。”
“忠君报国。”
“……”
一个个黑色的牌匾上,书写着红色的大字。
赵诚的眼睛眯了眯。
如果换做一般武将,归来之后看到万民相迎,送来这么多牌匾,肯定会万分高兴。
但赵诚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强地发展得很好,工厂在建设,人口越来越多,显然这几个月从山陕一带招来了不少流民。
但是,却出现了让赵诚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士绅们盯上这里了。
这些士绅,赵诚大部分都不认识,也有认识的。
徐光启面带微笑,站在最前面。
一群士绅,俨然以他为首。
徐光启可是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在京城也是大老,来到强地,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士绅之首。
李记粮行的少东家李良才也在,不过,他站在人群中,位置很不显眼。
簇拥在徐光启周围的,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士绅。
其他人自觉不自觉地,跟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似乎对他们很敬畏的样子。
这些士绅占了最好的位置,并且习以为然。
其他人,就连来根叔也站在了一边。
来根叔原本应该是强地民政的一把手才对,但是,士绅在不知不觉间,不但扎根进来,而且连来根叔也排斥了。
这让赵诚面沉似水。
留守的赵春发则是带着三千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等待着赵诚的检阅。
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看着赵诚的目光中都带着狂热的崇拜。
看到这些士卒的时候,赵诚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有他们在,士绅们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起风浪来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个道理,士绅们似乎还不太明白,还没有深刻的体会。
因为大明自从土木堡之战之后,勋贵集团几乎被一网打尽,之后,就开始走上文贵武贱的道路。
以至于现在,文官集团完全看不起武将们。
他们有共同的利益,相互勾连在一起,连皇帝都不敢随便触动这个集团的利益。
在强地,又开始有士绅集团的出现了。赵诚不知道这是无意形成的,还是有人故意形成。
但是,大军在握,赵诚就不怕。
大不了最后,以血屠收场。
士绅们……最起码强地的士绅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的状况。
赵诚率先走向强地军的队列,对士绅们送来的牌匾,视若无睹。
士绅们的脸色,顿时都是一僵,就连徐光启,也是轻轻皱了皱眉头。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一身儒袍的中年男人一脸愤怒。
“这个姓赵的,无视我们也就算了,阁老大人在此,他竟然也敢无视,先去跟那些武夫打招呼,这分明是不把阁老大人放在眼里,是对我们的羞辱!”
“麟士先生说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一定要跟他理论一番!”
“……”
一众士绅,都是义愤填膺。
“麟士,诸位,不可放肆!赵大帅历来重视士卒,重视工匠,这是他的习惯。”徐光启比较澹定道。
“那怎么行!阁老大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姓赵的一般见识,但是,咱们必须要替阁老大人讨个公道,找姓赵的要个说法!”
那位叫做麟士的一举胳膊,义愤填膺。
赵诚听到那边的鼓噪,但是,完全无视,继续跟赵春发等聊着。
“队列整齐,士气高昂。不错!”
赵诚先点头,赞扬一番。
“一切都有赖大帅思想的指导!”
赵春发站正了,后脚跟一磕,啪地一声,行了一个礼。
“姓赵的!我来问你,你把阁老大人放在一边不管,却来这里跟这些武夫相谈甚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麟士先生气汹汹地来质问赵诚。
“对!姓赵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好意来迎接你,你却如此羞辱我们!你怎可如此无礼?”
“武夫究竟只是武夫而已!我早就说过,不必如此给他脸色!连阁老大人都亲自来迎接他,真是太抬举他了!”
“……”
一众士绅都跟着愤愤不平地喊着。
“大胆!”
赵诚身后,一众征讨军将领早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