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擎一锤定音,采纳了张绣的建议。
虽然没听过达木的名字,然就算他有几分本事,刘擎也不惧,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武力天花板。
若真如张绣所言,只需要胜了达木力王,就算胜了这支羌族,甚至有可能获得羌人的效忠,那可太行了,刘擎很愿意出这个力。
说干就干,张辽的一营兵马已经赶往奢延,刘擎仅仅在肤施停留了一晚,第二日便领兵出征。
张绣的枪骑营,张辽的槊骑营,还有典韦的虎卫营和禁卫,加上骞萦所率的一千亲卫,光光战斗人数就达九千,若是加上随军效力的,押运粮草的辅兵,直接就一万多人了。
达木部族才多少人?也不过区区几万人。
以其无法匹敌的力量大兵压境,这便是张绣所说的示之以势。
奢延水流量并不大,但河水格外清澈,似与本地风景格格不入,大军朔流而上,沿途可见河谷两侧,开发出来的良田被切成一块一块,常有人不顾炎热,在其田间地里走动,而人数最多的,则是挑着水往自家田里灌既的。
等刘擎的大军出现时,他们也会驻足阡陌之上,好奇的望着鱼贯而过的兵士,有不明所以的民夫甚至挑着的水桶都忘了先放下,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看,直到感觉肩头的酸痛感传来,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挑水的。
“主公,上郡能从事生产的田地,唯有奢延水两岸,加上南部山区,有一些缓坡,亦可开垦。”张绣一路介绍道。
他先来上郡,已经跑过一趟奢延县,口中所言,皆是经过调查的事实。
显然张绣已经进入上郡都尉的视角了,而且他并没有区区关注军事方面的问题,而是对生产,民生,以及羌人的部族情况皆摸了底。
这非常好!
“佑维带兵有方,想不到对民生生产,也犹为关注,有太守之姿!”刘擎笑道。
“主公折煞末将了,绣不过是跟在主公身后,学到了点皮毛,主公每到一地,便先关注那有多少人,有多少田地可控生产,我也照样问一问。”张绣答着,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刘擎转过头,对典韦道:“典韦,你看看,什么叫自我修养!”
典韦对此颇为不屑,径直答道:“我还是喜欢给主公当护卫!”
刘擎无奈一摇头,打算放弃治疗,护卫就护卫吧。
张辽问张绣道:“佑维,我在想,若主公通过这种方式成功收服达木部族,是不是意味着对其他羌族,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
“此法可行,便可效法,不过羌人部族之间,关系十分特殊,时好时坏的,时而并肩作战,时而相互攻伐,唯独缺一个强有力者统摄他们,若主公此行达成,说不定可以顺势成为众羌之主。”
这个可以有!
从肤施到奢延,河水曲折向西,行进了约两百里,在奢延县十里处,刘擎军撞见了第一支羌人兵马。
和刘擎的刻板印象不同,羌人兵马看上去并没有穿着什么奇装异服,也没有戴帽子,插雉尾毛,好像与汉人并没什么两样。
刘擎发现羌人的时候,羌人也发现了刘擎,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因为刘擎人多势众而逃避,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来者何人?”对方用有些变调的汉话问道。
张绣勒马而上,答喊道:“大汉渤海王,并州牧亲至,还不叫达木力王出来迎接!”
“笑话!上郡没有太守,并州没有牧,莫当羌人不知汉事!”对方答。
“主公,此等宵小,一合之将,待我去取他首级,献给主公!”张辽提起铁槊,已经跃跃欲试了。
刘擎没有回应,而是默默伸手一架,这个动作熟悉无比,身后的班明顿时手一挥,一名禁卫将手中铁槊放在刘擎手中。
既然今日注定要打,那便先来热热身。
刘擎说着驱动金戈,陡然离人群而去,一下子来到那羌人头领面前。
“本王便是新任并州牧刘擎,在并州地界,凡有不服我者,皆可向我提出挑战,谁能胜我,谁便是并州之主!”
那羌人首领一听,不停的打量着刘擎,心里揣摩着刘擎的话,他并没有怀疑,看着刘擎一身金黄甲胃,在烈日下熠熠生辉,宛如金子打造,而刘擎所乘骑的宝驹,身为羌人的他又如何会不识马。
如此宝驹,万金难求,此人分身,不言而喻。
再看看那张年少英气的面庞,分明是个小子。
头领紧了紧手中木枪,盘算一二,决定试一试,什么虚头巴脑的并州之主,若是赢了,就扒了他那身行头,还有战马,还有兵器,还有战袍……
头领打定主意,当即冲了上来,“咱不要什么并州之主,若赢了你,咱就要你的战马,要你的铠甲,要你的兵器,要你的……”
“铿!”
头领话音未落,铁槊与木枪相击,槊锋闪过一道刺眼之芒,头领甚至没有看清对方出手,只觉得双臂一震,肩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