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钱府。
一老者背着手脸色焦急的在厅堂内来回走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喃喃念叨着:“怎么还没有消息,这都三天了,是生是死也要给个消息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式当今的东林领袖之一,被誉为当代文坛盟主的钱谦益。
三天前,文人为了抵抗那道圣旨,纷纷发动自己的关系在全国各地掀起游行抗议的浪潮,钱谦益作为当代文坛盟主自然也要参与其中,所以他便示意让自己的侄子钱千秋去南京国子监组织抗议游行。
抗议多日后,见朝廷始终没有反应,钱谦益便想整个大的,便让自家侄子在第二天的游行时往那应天府衙门里扔掉秽物刺激一下朝廷。
然而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三天,侄子却仿佛那刺秦的荆轲一般,一去不还,可真的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侄子一去兮不复还了!
他等了足足三天,每天都让人去探查当天的南京城发生了什么消息,最终也只知道那天腾骧四卫入了城,并向着衙门去了,以后的事情因为周围被腾骧卫给围住了,并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听周围的住户说当时里面传出了许多的哀嚎声,随即不久便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出来,但等腾骧卫离去后众人再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那段地面好像特意被人清洗过了一样,到处都是水迹。
有人说那天前去抗议的学子都被腾骧卫抓走了,估摸着还挨了顿毒打,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哀嚎声。
也有人说腾骧卫把那些学子都给杀了,但这论调一出来纷纷被大家嘲笑说不可能。
那可是几乎大半南京国子监的学子啊,纵使借腾骧卫十个胆子,那群大头兵那里有胆子敢对这么多未来的官老爷动手,众人纷纷嘲笑那说出这论调的人是个傻子,搞的那人也不好意思的掩面而去,觉得自己确实猜的有点离谱。
就在今天早上,有下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亲人刚好在腾骧卫附近卖菜,给腾骧卫驻地送菜的时候听那些腾骧卫闲聊时说了些消息,只是却要意思意思才肯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他。
早就被几天来天天来家里闹的姐姐扰的头大的钱谦益当即大喜,直接便拨了一百两银子给那下人,让他去把人给带来,自己则在这里等着他。
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那人却还没来。
正当钱谦益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管家的叫喊声:“老爷老爷!小六子回来了,带了个人说完见您!”
钱谦益一听便知道应该是那知道消息的菜贩子到了,立即高声道:“快让他们进来!”
“是!老爷!”
管家在外面应了声,很快便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两人一人穿着蓝色的棉袄正是府上的下人小六子,而另一人则是一身破烂棉衣的中年汉子,头上还带了个破了好几个洞的灰色帽子,帽子上还有一根已经蔫了的菜叶子挂在上面,应该就是小六子说的那个往腾骧卫驻地卖菜的菜贩子亲戚了。
钱谦益没有废话,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后,当即便上前问道:“你说你在往腾骧卫驻地送菜的时候听到那些腾骧卫的士卒说了些消息,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速速道来!”
那中年汉子憨憨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身旁的小六子,又看了看钱谦益,却半天不说一句话。
钱谦益看的有些恼火,便问道:“你犹犹豫豫做甚,莫非是在诓骗某吗?”
那中年汉子赶忙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小人哪里敢骗钱老爷!小人确实从那些腾骧卫口中听了些三天前南京城里发生的事,只是……只是……”
那汉子犹豫的说着,却一直不停的在拿眼神瞟着一旁的小六子。
小六子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赶忙往旁边退了退,一脸嫌弃的问道:“老爷问你话呢,你老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回老爷的话!”
钱谦益也皱着眉头道:“有话就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年汉子咬了咬牙,先是又抬头瞟了钱谦益一眼,随即又赶紧低下头,双手不住搓动了好一会儿后才一脸犹豫的道:“那个……那个……之前小六子说钱老爷说过……知道消息的人会……会给赏钱的……”
钱谦益立即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是跟自己讨赏来了,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与鄙夷,自己堂堂一个文坛盟主还能差他这点银子吗?
果真是这贱民,哪有人当中讨赏的,不知礼数!
“哼!”
钱谦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小六子昂了昂头道:“还不快把老爷我给的赏钱给他,莫要让他以为老爷我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哼!”
小六子眼中露出了些许不舍,但随即还是犹豫着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钱袋递了过去,中年汉子见了当即一喜,伸手就要接过来,小六子却拿着钱袋往后一缩,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说道:“老三,这样吧,这赏钱我先给你保管,等出府的时候我再给你,省的你弄丢了。”
然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