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乃平西堡副守备,堂堂朝廷命官,尔等何人,竟敢如此对待本将,莫非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尔等想要杀官造反不成!”
被黑衣人控制住的许永达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挣扎着,拿出自己朝廷将领的身份出来恐吓着这些黑衣人,想让他们放开自己。
而许永达的一众手下士卒在呆愣一瞬后也立即反应了过来,个个怒吼着抽出武器,便要冲上来解救自家将军。
“大胆!哪来的贼人,敢在我们平西堡放肆,还不速速放了将军束手就擒,不然定让尔等生死两难!”
士卒怒吼着就要冲上去,许永达的眼中也浮现出了希冀之色,等待着自家下属将自己从这群黑衣人手中救出,然而——
从许永达的身后,响起了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后,在场众人便都僵在了当场,许永达本人更是迅速转过头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犹自不敢相信那刚才落入自己耳中的话语。
“放肆!这些人是本官的手下,皆是奉本官之命行事,尔等士卒莫非要当着本官的面发动哗变不成!”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点将台上的徐光启。
而一众黑衣人胸口的金剑图案也将让其众的身份呼之欲出,他们正是朱由检暂时交由徐光启指挥的平西堡暗部成员!
“什么!这些人竟然是徐阁老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抓许守备啊?”
“不知道,兴许是许守备犯了什么事吧,不然为啥要抓他,小点声,这些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能够掺和的。”
“可……可许守备是好人啊,前些天我家当家的回来就说了,本来他们的军饷都被郑芳平给吞了,还是许守备心善见不得众士卒受苦,这才自掏腰包给了大家银子让大家能活下来,这样的好官能犯什么事啊?”
“嘘!那谁知道呢,徐阁老也是个好官,断然不会冤枉人的,也许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再看看,看看徐阁老是怎么说的,若是真的冤枉了许守备,那我们承了他的恩自然要给其求情的。”
“嗯,那且听听先……”
百姓在议论着,若是换在粮车出现前,徐光启命人拿下许永达的话,说不定此时百姓们和士卒们早就暴动了,毕竟那时候在他们眼中,许永达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的好官,而徐光启这个阁老虽然是朝廷来的大官,但是却于他们没甚关系,随意对爱护他们的好官动手,他们自然不会愿意。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之前的铺垫,在大家的心里,这个徐阁老也是个好官了,既然是好官,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抓许永达这另一个好官的,他们还能静下心来听听他的解释,当然若是解释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自认为受了许永达好处的他们依然不会同意的。
对于这一点,徐光启自然是明白的,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在此时就与许永达撕破面皮,如今既然动手了,自然早已成竹在胸。
只见徐光启向着身后招了招手,立即便有黑衣人捧着一个托盘走上了点将台,来到了徐光启身旁。
托盘中的物事不多,只有几封信和一本账本。
徐光启开口招呼了一声后,黑衣人们便立即将许永达给押上了点将台,徐光启微微示意一下,那端着托盘的黑衣人便将托盘端到了被控制住的许永达面前。
徐光启冷冷的看着许永达,语气冰冷无比道:“这些东西,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被控制着的许永达看着眼前托盘上这些个熟悉的物事,瞳孔瞬间便扩张到了最大,嘴唇都不禁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许永达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迅速摇起了头,大声的狡辩道:“徐阁老明鉴啊,末将不认得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末将的啊,末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徐光启冷冷一笑,言道:“你不认得他们,东西不是你的?你从来没有见过?
呵呵,本官何时说过这些东西是你的了,你如此不打自招,还想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滔天恶行吗!
这些个东西可都是从你家中所得,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被你放在密室小心藏起来的你跟江南及东南士绅的信件以及与关外建奴出售救灾物资的账本怎么会到了本官手上!”
证据都已经摆在了面前,但许永达依旧在否认着,毕竟这些证据里面所揭露的罪行一旦坐实,那都是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他如何能够承认?
他死鸭子嘴硬,但徐光启却丝毫不急,脸上带着从容的冷笑,拿起账本打开,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一齐展开,指着上面相同的字迹喝道:“许永达你不要以为不承认就能够糊弄过去,你既然说这账本和信件都不是你的,那你就给本官解释解释,为何这账本上的字迹与你平时处理公文时所书写的字迹一模一样?
还有,你看看这人是谁!”
话毕,徐光启向着身后一招手,立即就有黑衣人押着一身着管家服的中年男子走上了点将台。
徐光启指着那中年男子道:“许永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