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退下后,朱由崧叫来了黄得功:“孤记得黄卿乃是勇士营出身,不知道是否准确?”
膀大腰圆的黄得功低头应道:“殿下说的是,臣正是勇士营出身!”
“真正的京营子弟啊!”朱由崧叹息道。“可惜周遇吉在山西战死了,否则,否则先帝也不会没了指望,绝望的在万岁山上自杀殉国啊!”
黄得功听懂了朱由崧的暗示,恭声道:“臣效仿周镇,为大明,为殿下效死!”
朱由崧点点头:“有卿这话,孤就放心了。”
朱由崧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黄得功不知道,但朱由崧这话还是沉重的,所以,朱由崧说完之后,又做了延伸说明:“孤入主大宝那是依照祖制行事,但总有人是不愿意看到孤承继皇明的,所以,孤不得不防着祸起萧墙。”
朱由崧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黄得功立刻会意的接口道:“殿下有何调遣,臣一定做到!”
“那卿稍后就进驻安庆、黄州,盯住左良玉并防守大别山南麓吧。”朱由崧注意到黄得功表情有些呆滞,便知道他担心什么,随即补充道。“另外,孤会稍后任命卿为武提督,统帅八总兵,每镇总兵标兵五千,如此,卿可放心了?”
黄得功自是明白该怎么做了,于是便立刻跪拜下来:“臣领令谢恩!”
朱由崧起身绕着黄得功转了两圈,然后把手放在黄得功的肩膀上,对黄得功言道:“希望卿,别辜负了孤的希望······”
黄得功退下后,朱由崧想了想,又招来了高杰:“高卿,此间事了,你且移镇寿光,封堵大别山以北及淮河上游通道,孤许你统辖五镇总兵,伯爵之封、员额二万五千,不可使北军南下一步。”
高杰摩拳擦掌道:“臣领旨!”
朱由崧瞪了高杰一眼:“孤还不是皇帝,卿当守礼。”
高杰讪笑道:“是臣太高兴了,说错了话,还请殿下宽恕!”
“下不为例,”朱由崧摆摆手,高杰便喜形于色的退了下去。“让尚可喜来一趟!”
尚可喜也很快出现在了朱由崧面前:“臣,参见福王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朱由崧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尚可喜,问道。“还能打硬仗吗?”
尚可喜应道:“臣闻战则喜!”
朱由崧思索了一会,吩咐道:“不日,南京兵部会下达命令,移动高杰所部南下至寿光设防,徐宿两地,孤就全交给你了,但眼下国家半壁沦陷,实在无力多蓄养兵马,孤就只给你两万兵的预算,你能守得住徐宿两地吗?”
尚可喜考虑再三,回复道:“这样就只能守城了,万一顺军避开大城,批亢捣虚的话,臣也是救援不得的。”
“那如果只守宿州一地呢?”
“臣可竭力保证五千游击兵力。”
这五千兵中肯定有骑兵,但绝对不会全部都是骑兵,顶了天能保证2000骑兵而已,但这已经殊为难得了,一定程度上还会挤占了尚部步兵的饷银。
朱由崧咬牙道:“成,你就只守宿州,务必不让亳州方面之敌有奔袭凤阳的机会;至于徐邳之地,孤另外派人守备了。”
话虽如此,但朱由崧准备让路振飞带走刘良佐、金声桓部后,徐邳方向其实已经没有合适的大将守备了,所以,朱由崧决定尽可能的迁走两州境内百姓,然后以乡兵团练保守各乡村寨,籍此减缓北方入侵者可能的推进速度,以便到时候调用新军北上驰援。
什么?黄河以南不是还有归德许定国、陈州刘洪起等部明军活跃吗?朱由崧为什么不用?
不,不是不用,而是另有用处;至于南京这边嘛,刘肇基或许能用,但也要见过以后再考虑是否安排;毕竟,眼下明廷控制区一年的赋税不过四五百万两金花银,就算按士兵每人1两/月的月俸计算,光朱由崧许给黄得功、高杰、尚可喜三部的8.5万兵额,一年就要花费100多万两银子了,朱由崧得省着点花,免得亏空太大了,耽误了他编练真正的亲军。
尚可喜应道:“要是守不住宿州,挡不住亳州方向攻来的敌军,臣愿自裁殉国!”
朱由崧冷然道:“孤要的是守住涡、沱、浍等三河间通道,不是要你的命。”
尚可喜浑身一激灵,立刻重新回到道:“臣拼死,一定守住三河通道!”
朱由崧扬了扬下巴,尚可喜退了出去,此时,赵山走过来报告道:“王爷,郑芝鹏已经到了镇江。”
“让钱禄代表朕去见他。”朱由崧有些疲倦的说道。“记得告诉钱禄,这桩交易,最低成交价是每年五十万两。”
赵山领命而去,但他前脚刚走,后脚李谙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