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由崧起的很早,洗漱之后,换上了丧服的他便在杨家人的引领下,来到了暂时作为朱由桦灵堂的杨家祠堂。
看着肃穆的灵堂,看着清洗后已经躺在棺椁里的朱由桦,朱由崧泪如雨下,是的,他根本不怕邹妃和朱由桦的小动作,但万世等人----朱由崧以为万世一个人还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王乾必然也参与其中了----好心办坏事,让他感到自责不已。
正哭着,钱禄走过来报告道:“王公公,昨晚连夜赶了过来,世子爷要不要见他!”
朱由崧想了想,说道:“让他进来给德庆郡王磕几个头吧!”
钱禄退出传唤王乾,随即就见头发花白的王乾进门就开始磕头,一路磕了十八个头才磕到了朱由桦的灵前,等王乾昏头昏脑的从祭桌前站起来后,朱由崧叹息道:“见过万世了?”
王乾老泪纵横道:“世子爷,这件事跟万世没关系,是奴婢的一力主张!”
“你想保万世,怕误了万世日后的前程?”朱由崧冷冷道。“你们倒是一团和睦啊!却把孤架在了火炉上,好了,不要多说了,等万世去了济州,把赵山换回来,你跟赵山交接一下谛听的事务,然后取虾夷地养老吧。”
王乾忙不迭的应道:“是,奴婢到了虾夷地,会建一个庙,日夜为德庆郡王祈福。”
朱由崧摇头道:“处置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害了德庆郡王,而是你们越过孤,自行其是,所以,孤做这一切,不是为已经死了的德庆郡王张目,完全你们做错了事!”
朱由崧的意思很明确,他记得王乾、万世等人的功劳、苦劳,不会因为朱由桦的死一笔抹消了----这其实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好让他其他人不至于兔死狐悲----因此,万世还可以平掉去当济州王庄的庄头,王乾本人也可以善终。
王乾明了道:“是,奴婢该罚!”
“在赵山回来之前,做好你的事,”朱由崧交代道。“王信不会受你的牵连,还是会有一个不错的将来的。”王信是王乾的侄孙,目前过继在王乾的膝下,是王家未来的支柱,因此王乾若是老老实实的跟赵山交接,并乖乖的隐居虾夷地的话,朱由崧是不会拿掉王信作为朱慈焈伴当的资格的。“孤,说话算话,只是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王乾自然明白朱由崧的意思,应承道:“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由崧苦笑一声后,走出了祠堂大门,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别院,伺候即将起床的福王。
差不多辰时初刻(7:30)的样子,福王醒了过来,传唤道:“老大,你在吗?”
朱由崧推开屋门,走到福王床前应道:“儿子在的。”
福王开口道:“跪下!”
朱由崧回头关上房门,然后乖乖的跪倒在福王窗前,此时就听福王问道:“老三的后事安排妥当了?”
朱由崧答道:“儿子一早去看过了,杨家办的很妥帖,灵堂设在杨家祠堂,老三的身子也擦洗过了,换上了杨家最好的衣物,只可惜,没有郡王王袍,所以儿子把带出来的郡王金册压在老三脖子下,把郡王王玺放在老三手边了。”
福王点点头:“天气虽然冷,但也不能在外面长久放在,且等我们走了以后,就让杨家帮着安葬吧,日后国家形势好转了,再安排重新安葬。”
福王话里的意思是,他不会去朱由桦的灵前了,这不是福王不爱这个幼子,而是怕去了以后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
“另外,再让杨家替老三的坟做好了标记,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妃和老三的妻女就要过来看他的。”
朱由崧当即叩首道:“父王放心,儿子一定会给老三修建一处合适他身份的王陵,另外,娘娘和老三的妻女,儿子也一定会尽心照顾的,绝不让老三在九泉下留有遗憾。”
福王一语双关的说道:“老大,你很好,老三一向是信任你的。”
朱由崧被福王敲打的无言以对,只好再次叩首道:“儿子管教下属不严,酿此人伦惨剧,是儿子的过失,还请父王处置!”
福王语气萧瑟的说道:“处置了你,福藩交给谁呢?老二、老三又是没儿子的,最终还是要回到慈焈手上,又何必绕一个圈子,让全家跟着一通瞎折腾呢?”
朱由崧再三叩首:“儿子对不起老三,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
“够了!”福王喝止道。“孤还不想你们兄弟阋墙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朱由崧不响了,于是福王又问道:“涉事人封口了吗?”
朱由崧回复道:“主谋王乾,儿子安排去虾夷地王庄养老了,从谋万世,儿子也打发去济州了,今生不准备让他们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