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自然不知道,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两个老头子就给他安排上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的话,徐章估计也不会拒绝。
旁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东京挤,拼了命的往上爬,想要进入中枢。
可徐章却是个另类,或者说徐章想要的并非是滔天的权势,不是一言决定千万人生死的高高在上。
离开相府,徐章径直回家,临近年关,太常寺倒是不同于往日清闲,寒假你忙碌起来。
不过徐章刚刚上任,祭祀这些事儿,自有手底下的人安排,徐章只要负责分配任务即可,反正徐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心安理得,丝毫不怕别人挑他的错。
······
城西一角,内城边上一处占地极广的大宅之中,曹家三兄弟齐聚一堂,屋里没有半个下人。
“大哥,现在是时候了吧?”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曹国信虽走的是科举仕途,文官一道,可性子却是几个兄弟里头最莽撞的一个。
而且他这个举人的功名,里头有没有水分,就见仁见智了。
太原府可是他们靖安侯府的底盘,又有曹太后在上头拂照,进士不好说,但区区一个举人,对曹家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当初就是因为曹国信的性子太过莽撞冲动,靖安侯才会让他去读书,而非习武参军。
“还是真么冲动。”曹国仁澹澹的扫了曹国信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须有静气,不能冲动,被情绪影响。”
曹国信左耳进右耳出:“大哥!他可是杀害玉哥儿的仇人。”
曹国仁摇了摇头,没有接曹国信话。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曹国礼却看出了曹国仁的反应不对,“难道玉哥儿的死还有隐情。”
曹国礼不似曹国信那般莽撞,每次在曹国仁面前,他也尽量克制着,不会提起曹良玉的名字,免得勾起曹国仁的伤心事儿。
可这回情况却不一样。
“玉儿的死和他有关不假,而且很有可能便是死在他手下人的手中,但也并非绝对。”
曹国信一脸的不信:“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竟然还替自家仇人开脱······”
“三弟!”
曹国信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曹国礼就一声大喝,将其打断。
“听听大哥是怎么说的,少插话。”曹国礼严肃的训斥道。
曹国信不敢争辩,只能闭上嘴。
随即又看向曹国仁,不确定的问道:“大哥是怀疑那沉林没有说实话?”
曹国仁点了点头:“至少说的不全是实话。”
“大哥是怎么想的?”曹国礼再问。
曹国仁这次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觉得这里头有些蹊跷,但哪里蹊跷,又说不上来。”
“大哥,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算玉儿不是徐章那厮所杀,但也是因他而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曹国信再度叫嚷道。
“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咱们······”
“不行!”还没等曹国礼说曹国信,曹国仁就率先开口,将曹国信的话再度打断:“至少现在不行。”
“为什么?大哥,那可是玉哥儿呀!”曹国信的脸上满是悲愤。
曹国礼一把抓住曹国信的手臂,忙道:“三弟,大哥心中自有决断。”
“哎!”曹国仁叹了口气,神色寂寥,目光中透着几分悲伤和恨意,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只吐出四个字:“大局为重!”
这下子,曹国信也不说话了。
三兄弟都明白,现在不论是曹家还是曹太后,都正处于关键的时候。
曹太后想要彻底的把持住朝政大全,曹家的上位就成了必然,也只有曹家,才能充当曹太后最强有力的后盾。
现如今盐务一桉虽然已经初步落定,却仍未彻底了结,不过这一次,曹国仁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出去了。
“大哥,姑母当真决定了?”曹国礼不敢置信的问。
曹国仁郑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已经决定了,现在就看韩章和钱灏他们,是什么反应了。”
“那他们能同意?”曹国礼道:“韩章这老儿,虽然没有参加当初的庆历新政,却和范文正私交极好,两人还曾同在陕西为官,这老儿现如今又是宰相,若是三司当真重建,他又岂能心甘情愿的把手里头把着的权柄交出来!”
“姑母想要独掌朝堂,此事便非做不可。”
曹国仁冷着脸,神情严肃的沉声说道:“便是寻常的管家理事,也知道要把钱袋子看好,盐务之事,牵扯何其之广,其中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此事清查盐务,咱们得罪了多少人?”
“姑母难道不知道吗?可她还是让咱们去了,是何用意,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面对曹国仁一连串的问题,兄弟俩都沉默了。
“古往今来,那一朝那一代,不是谁手里握着刀兵,把着钱粮,谁就能叱吒风云,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