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浥城,百花纸业铺子的门口。
许小闲瞧了瞧隔壁的阮氏纸业铺子,里面的人多了起来。
这阮氏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居然敢降得这么狠的!
三文钱的手纸、五文钱的一等桑皮纸……你这会亏多少?
安荷花看见了许小闲,他走了出来,很是生气:“这厮怕是急红了眼!”
许小闲笑了起来,“我还担心他就此罢休了呢,急了才好啊。”
“咱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阮经天也走了出来。
铺子里人又多了,那些纸又能卖得动了,虽然亏了一些,但依旧是九牛一毛,无所谓。
所以出来的阮经天心情很好。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许小闲,心情就更好了。
“哟,许解元……”
“行礼!”
“……”阮经天一怔,心情顿时就不美好了,这特么的,以后岂不是见他许小闲一次就要行礼一次?
可规矩还真就是这样,他能怎么办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该读书,最不济也应该买个秀才,对,回了凉州城就想办法去买个秀才。
他深吸了一口凉气,躬身一礼,“许解元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原本不太高兴,但是看见阮公子这心情就高兴了起来,你……可真是本少爷的忘忧草啊!”
老子还成了你的忘忧草了?
老子要成为你许小闲的梦魇!
要让你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要让你身无分文像狗一样的流浪在街头!
他阴恻恻一笑,然后探头探脑的往许小闲的铺子里一瞧,“哟,今儿个铺子里的生意不太好啊?”
“不太好就对了,你瞧瞧我家,可又兴旺了起来!”
“所以许解元啊,做生意它真的不是舞文弄墨,它拼的是真金白银!不就是降价么?本少爷降到三文钱又如何?只要能够招揽来生意,亏就亏了,因为本少爷亏得起!”
“可许解元啊,你能亏多久呢?莫如趁着现在将你那作坊卖给本少爷,本少爷看着解元郎的身份上给你一个好价钱,你觉得如何?”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等你倒闭的时候,”阮经天摇了摇头,一脸的怜悯:“那时候你那作坊可就不值钱了!”
许小闲也笑了起来,“阮公子,若是我也将百花手纸降价到五文钱,就比你贵两文,你怎么办?”
阮经天一怔,如果百花手纸只比自己家的手纸贵两文,岂不是这些人又会去买百花手纸了?
你许小闲真敢将百花手纸卖五文钱么?
你能亏多久?
本少爷可以闭着眼睛去亏,拖你许小闲一年半载你那作坊恐怕也就倒闭了。
“哈哈哈,许解元有魄力,你敢将百花手纸降到五文钱,本少爷就敢将阮氏手纸降到一文钱!”
阮小二心里一惊,一文钱……这得亏多少?
一卷纸亏七文,二十万卷……他咽了一口唾沫,这就是一千四百两的银子没了。
虽然阮氏财大气粗,但这家业也是用了数十年的时间积攒起来的呀!
在许小闲的纸问世之前,阮氏每个月的利润也不过就三千两银子,这一家伙就亏去了阮氏半个月的利润……
他反过来一想又觉得也没关系,因为只要能够将许小闲干倒,那么这凉州的市场终究是阮氏的,再赚回来这些银子也极为容易。
而今阮小二可是将许小闲的家世背景摸了个一清二楚,这小子赚来的银子还在源源不断的投入到百花镇,他的口袋里恐怕没几个子儿了。
那么许小闲他敢跟么?
安荷花在听到阮经天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大吃了一惊,他当然明白许小闲的财力,许小闲会如何去应对呢?
季月儿倒是淡定,她知道百花手纸的成本,曾经许小闲作出的最坏打算是卖三文钱一卷,那样也有一文多的利润,何况现在是卖五文钱。
许小闲顿时乐了起来,“荷花,张贴公告,百花手纸回馈凉浥县的父老乡亲们,现在特价五文钱一卷售卖,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阮经天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敢这样卖?”
“有什么不敢的?那阮公子敢不敢将你那手纸降价到一文钱呢?”
阮经天咽了一口唾沫,对阮小二说道:“咱们也张贴公告,阮氏手纸作价一文,敞开售卖!”
两则公告几乎同时在凉浥城的各个地方张贴了出去,凉浥城的老百姓就惊呆了——
这是要干啥?
这纸居然能卖得这么便宜?
这是神仙打架呀,不过百姓们非但没有遭殃,还能得了实惠,那赶紧去买呀!
买谁家的?
阮氏才卖一文钱,比许少爷便宜了足足四文,这还用去问?
在节约下来的银子面前,哪怕许少爷是爹也不好使啊!
于是,凉浥城的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