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闲在百花镇教农人种田,凉浥城的阮氏纸业铺子里,阮经天很生气。
“咱们这手纸都降价到五文钱一卷了,他许小闲那手纸卖八文钱……老子的纸比他足足便宜了三文,你告诉我,这些贱民为啥还是要去买他许小闲的纸?”
阮小二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他能说什么呢?
第二批手纸昨儿个已经送来,又是十万卷!
上一次的十万卷仅仅只卖出了一万卷,库存了足足九万!
十九万卷纸堆满了他的库房,根本就卖不动!
原本还想着将这些纸投放到凉州城去消化了,没料到老爷来信说凉州城这手纸也遇到了麻烦,因为许小闲将凉州城的手纸也降价为了八文钱!
足足降低了十二文!
连运费都不算进去了!
这小子的手纸成本究竟是多少?
没有人知道。
原本凉州城阮氏手纸降价到六文钱还是有些销量的,因为许小闲的产能不足,他的手纸无法满足整个凉州百姓的需要。
可就在十天前,凉浥县送来了大量的手纸,以至于阮行远还以为阮氏的手纸在凉浥县大获全胜,导致了许小闲的手纸在凉浥县没了销路才全送到了凉州城来。
结果在得到消息之后他才知道不是这样。
许小闲居然只用了短短的月余时间,就将这手纸的作坊又建了一处,产量扩大了一倍!
他的手纸非但没有在凉浥县受阻,他反而还发布了一个新的玩意儿——百花餐巾纸!
凉州城也召开了一场这餐巾纸的发布会,是杜芦门主持的,和阮经天在信里一核对,特么的剧本都是一模一样!
凉州城的这场新品发布会自然也引发了轰动,让那百花餐巾纸如海啸一般的流行了起来。
更可恶的是许小闲弄出来的那百花玉纸!
这玩意儿定价为八文钱一张,将自己家里的桑皮纸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等品相的桑皮纸是十文钱一张,这是最好卖的拳头产品!
可自从许小闲的百花玉纸上市之后……阮行远觉得自己想要吐血——他家在凉州城可是开设了三个铺子,结果这些日子自己家里的一等品相的桑皮纸居然一张都未曾卖出去!
而他家最主要的是做批发的生意,这些日子那些下游的纸商居然没有一家在他这里采购桑皮纸,他们居然全涌去了许小闲的铺子,求着杜芦门将百花玉纸给他们代理销售!
这特么的!
阮行远喝了一盅燕窝粥,顺手从那餐巾纸盒里抽了一张出来擦了擦嘴,才愕然发现这玩意儿真特么好用!
餐巾纸和百花玉纸都已经送去了宣州给了章氏,章氏能造出这两种纸来么?
阮行远脸色阴沉,忽然对章氏少了一些信心。
凉浥县阮氏铺子里,阮经天还在发飙,“你特么哑巴了?本少爷问你话呢!你可是咱们阮氏的老掌柜了,现在咱们这铺子里一天到晚都没几个客人进来,说说吧,该怎么办?”
阮小二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来,“大少爷,看来咱们必须得将手纸和桑皮纸再降价了。”
“还要降多少?”
“手纸降至三文钱,一等品相的桑皮纸降至……五文钱!”
阮经天倒吸了一口凉气,手纸进价就是八文钱,降至三文,每一卷亏损五文!二十万卷亏损得倒也不多才一千两银子。
一等品相的桑皮纸进价是七文钱,降至五文,一张亏损两文钱,也不多。
他恶狠狠的盯着阮小二,心里如此一盘算,只要能够将许小闲的造纸作坊给挤兑垮了,这点代价阮氏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就这么干!去这凉浥县贴上告示,宣布咱们的新价格!”
……
……
许小闲穿上了鞋袜,带着季月儿和季星儿以及时越去了百花镇的雪平沟。
这里正在建造第四间造纸作坊。
造纸一厂主要生产百花手纸,造纸二厂同时生产百花手纸和百花餐巾纸,造纸三厂生产的是百花玉纸,这造纸四厂嘛……许小闲打算生产更高端的纸。
比如宣纸和香纸。
瞿山有青檀树,这玩意的皮是制造宣纸的主要原材料之一,原本的宣纸生产工艺极为复杂,它需要经过十八道工艺处理,上百道的流程,历经三百来天的时间才能造出成品,所以这东西那么贵是有道理的。
许小闲要采用的是折中之法,这里没有沙田稻草,只能用本地的稻草来替换。
其中单单稻草的撩晒通常需要百来天的时间,然后将蒸煮过的稻草和青檀皮自然晾晒,用日光来漂白,故而整个过程耗时极长。
许小闲要用漂白剂来加速这一流程,故而这第四厂多了一道更为特殊的漂白工艺。
这样生产出来的宣纸事实上品质更稳定,它能够保留宣纸那独有的特点之一:轻似蝉翼白如雪,却无法达到宣纸的另一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