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
曹操接得董承诏令,心中那叫一个一阵突突。
接天子!
特娘的这接不接?
只犹豫的片刻,曹操就直唤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四大谋主相聚。
结果自不言而喻。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荀彧只是一段话,即刻就说服了曹操,当下直接亲自领兵,克日就向西而走。
...
而刘协与董承议定,直也不犹豫,即日就起驾往兖州进发。
只是这行走的速度着实有些缓慢。
实在是因为百官无马,皆只能随驾步行,速度自是快不起来。
董承见此,又是起的新念头,直就与刘协说道:“百官无马难行,只怕夜长梦多。就说那李傕郭汜,其二人若知吾等出了洛阳,只怕又要追来。”
“先前刘皇叔之弟张飞,夺取杨奉军马,何不让其献出与百官相骑,也使百官能紧随陛下,早些到的兖州。”
到的这份上,刘协只想早日摆脱洛阳穷苦之地,也不多思量,直就应道:“国丈所言甚是,速叫那张飞拿出军马来。”
董承领了天子令,毫不犹豫,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去寻了张飞。
本想不过要些军马,又有天子亲命,这张飞必不能不应。不想才是提了一句,直就被那张飞给怼了回去。
“百官无马,与吾何关?若使军士无马,不能抗敌,才是大罪尔!”
这张飞当真是一直对刘协心中无多少好感。
当初自己攻伐杨奉,拿了军马,却害得大哥差点受了批判。如今可倒好,这刘协一旦要是用的,也是没脸没皮,直就来求。
好事都由你给占了,恶名都由吾大哥来背,岂能有如此道理?
那是任凭董承好说歹说,甚至搬出天子号令,张飞都无动于衷。
直使董承也起了几分恼怒之情。
“天子之令都不遵循,这张飞与李傕郭汜之流又有何异?”
心中存着这般念头,眼见这张飞是说不通了,也只得去寻刘备说话。
只刘备本也不欲向东而走,实在是一时未有借口,也只得随地而行,又哪里主动加快了行军速度。
听得董承之言,也只言道:“吾那三弟久经沙场,其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使军马都献于百官,则使军士不能抗敌之铁骑,岂非因小失大?”
“还请国丈知晓其中之理,再劝陛下一句。”
董承听得是心底暗自惊讶,他是万不能想到这刘皇叔也能如此无视天子诏。
眼见刘备有此表现,董承也不再多说,只敷衍两句就立是转头而去。
他可是要与天子好好说说,这皇叔恐怕也心有二心,不得不防上一手了!
而董承虽未言语,其心中所想早被刘备所洞悉,暗自打定主意,只与董承前后脚,亦去了天子之处。
…
刘协知得此事,惊讶之情不比董承少的多少。
正要遣人去斥问,不想那刘备倒是先一步来寻了自己。
只是这一见,刘备的神情也直把十五岁的刘协吓了一跳。
那叫是一个悲切啊!
伤心啊!
几乎就欲要垂泪的模样,如何不把刘协给吓着。
都顾不上问罪,只关切问道:“皇叔何故如此伤心?”
却见刘备先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协此时倒是一展帝王仁心,当即好言问道:“皇叔有事,即言便是,勿要多心,朕必不怪罪。”
刘备听得这才言道:“自世祖皇帝推翻莽之伪政,定都与洛阳。吾大汉命脉,即与此地。不想今日费得千辛万苦,归与帝都,却又要弃之而走。心中悲切难忍,才会如此。”
刘协听得难免有些尴尬。
虽然这弃之而走的主意是董承所出,但到底还是自己定的。
再说这心底里面,刘协自也不想过这苦日子啊!
只得用拿着董承那日的说辞道:“非是朕不知重归帝都之艰难,实乃如今形式所迫,若非去的他处,实在难以为继啊!”
刘备一听那是更加悲切了。
真就留下泪来,抹了抹眼角道:“臣安能不知陛下之难,只恨自己不能讨逆四方,助陛下一臂之力啊!”
刘协见得皇叔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得上斥责,只心底暗道这刘玄德当真是好皇叔,更是要宽慰两句。
“今天下纷乱之势,岂能是皇叔一人之责,皇叔不必过是忧心。待日后与那曹孟德相汇,共为朕出力便是。”
刘协自以为是安慰刘备,却不知自己这话基本就是拿刀子往自己好皇叔的心里扎啊!
好在这会的刘备已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