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给刘晔找了个小助手,又让“丞相”开始为老袁家研究连弩一事,总算也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只是袁耀也半步不能歇。
又是遣人去打探了一番蛮人的消息,毕竟咱们这乐大将军,自离了襄阳也有些时日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也很让人担忧啊!
而在袁耀担心乐大将军安危的时候,西北面的刘皇叔,却更是忧心忡忡。
刘协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
…
上党张扬虽是相助了天子修葺了宫殿,又供给了一些吃穿度用,但到底是力量有限。
夏日中还算好,立起军营,吃些干冷之食,也算能过的去。
但这一到了冬季,尤其洛阳还地处北方,某些时节,更是寒冷难耐,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难过的让天子都起了请人接驾的念头。
而与洛阳最是靠近的,那毫无疑问,就是地处兖州的曹操了。
只是刘备如何能让曹操来接天子归?
自己不惜坏了些许名声,好不容易掌的少部兵马与天子身侧,若是在去兖州,岂非是前功尽弃?
何况自己还是从兖州奔走出来的!
只是刘备也知道,在“天真”的天子眼中,自己与曹孟德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都是大汉的臣子罢了。
不错,如今在刘备眼中,这十五岁的大汉天子刘协,实在是天真的很。
好在刘备如今也算是刘协最为信任之人,此等大事,自也要找其商议。
...
“陛下,如今天气渐是寒冷,宫殿修葺又是不及。以臣下之见,还当请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
杨安殿内,天子刘协端坐高台,两侧站着国丈董承,皇叔刘备,大将军韩暹等文臣武将。
最是边上,还放着两个生起的火炉子,倒是把这大殿之内弄的暖和了不少。
只是刘备身上暖和,听得董承之言,心下却是有些冰冷。
“一旦去的兖州之后,曹操必将得势,董承如何不知这点?”
“如今执意要去,只怕也是与那刘协一样天真,只以为曹操真是大汉忠良不成?”
其实真说起来,自是大汉末年之纷乱四起,曹操还当真算是为数不多真为大汉拼过命的人。
就说那群雄讨伐之时,关东诸侯无人敢向关西推进,全都屯兵酸枣一带。
唯有曹操行至荥阳汴水,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因为士兵数量悬殊,遭受大败。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曹洪所救,才能幸免于难。
是而在天子眼中,曹操当真算是一群诸侯当中,已是不错的了。
刘协听得董承之言,明显也有所意动。
却听其颇有些犹豫的应道:“只怕诸侯之心,皆已不在汉室。”
刘备听得只是暗自眉头紧皱,天子如此之说,明显已是有些想法来了。
“看来也只得明言,使陛下知晓这曹操早已有的争霸天下之心!”
暗自打定主意,刘备正要出列,却见边上的大将军韩暹倒是先人一步,出列高呼道:“陛下,那曹操早是知晓吾等入的洛阳,却不早来面见圣上,只顾得征伐四方。前阵子更是袭击了汝南,显是有不臣之心。”
“且其兵力旺盛,若是吾等去了,恐怕要受制于人。好不容易挣脱了董卓,李郭之流,陛下可还要受那强臣之苦?”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如今这局面,在洛阳苦是苦了点,好歹也能自己做主。
何况这刘协多少也已经十五岁了,也是开始有着自己的算盘,确也不想再受人摆布。
听着韩暹如此一说,心中也开始打了退堂鼓。
而刘备见得韩暹把自己欲说之言都已说出口,自也是收了脚步,准备静观其变。
只那董承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洛阳,直是斩钉截铁的保证道:“此事陛下无需忧虑,那曹操确有忠君之心,陛下皇恩浩荡,安能使其存有异心?”
“再说如今只依此些人马,何能重振朝纲?”
“曹孟德占有青兖之地,收下兵强马壮,陛下去其处,才有望尔!如若不然,受困与洛阳一地,怕要如那昔日周平王,只能坐观诸王并起!”
董承说着又是长叹一声,低声道:“况且此时吾等衣食度用,全靠外人接济,若是外有变故,一切皆毁矣!”
董承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
刘协听得也不再议,立是应道:“也罢,即刻让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万不能再推延!”
韩暹听得大急。
这天子可是已经有了过河拆桥的先例了,自己如今虽是大将军,也自知出身不好。
又上前疾呼道:“陛下还请三思,此一去,则全把身家性命寄托于他人之身,可如何能行?”
“若是那曹操稍有不臣之心,则陛下更是身处险境啊!”
这话韩暹是当真是有些说的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