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并没有接柯比能这句话,岔开话题道:“我有一计,可使明天一战事半功倍。”
柯比能捶了捶脑袋:“是何妙计?”
马谡笑道:“可在十面埋伏之计之前,再使诈降之计,届时从内到外,多点开花,魏军必然顷刻崩!”
柯比能用手搓了搓脸,一脸木然的道:“依将军看,何人诈降最为合适?”
“令弟阿尔泰斯。”
顿了顿,马谡又补充道:“可令其领五千人,绕道魏军身后投降,以释秦朗、毕轨之疑,而后约定明日午时,阵前献降,魏军对此必不会设防。待兵到阵前,一鼓作气冲之,其必溃也!”
柯比能听了马谡的话,马上安静了下来,看着张休道:“今日不知为何,格外愚钝,恐记不得这么多话,可否令这位将军随我入城,将此计策原本说来?”
马谡站起身眺望着远处,笑着道:“可以。”
“明日若想大获全胜,切记不可滥杀,只待胜势一显,便令全军高喊降者不杀。如此。方能最大程度减少士兵伤亡。”
“俺记下了。”张休点头应道 。
柯比能皱了皱眉:“届时倘若降军过多,我部落中可没有那么多牛羊给他们吃。”
马谡摇头大笑道:“大王不必忧虑,魏军有的是粮食。”
柯比能也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直视着马谡,一脸严肃道:“诚如将军所言,破魏之后,将军是为首功,我鲜卑部落将永远视将军为朋友。”
马谡摆了摆手:“再说吧,大王快回去准备战事吧!”
柯比能抬起胳膊抱了个拳,领着张休快步下山而去。
李盛瞅着柯比能的背影,疑惑道:“将军,他所说的是真的?鲜卑部落真能把我们当朋友?”
马谡摇头笑了笑:“依你们看,柯比能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说罢看向黄袭、杨百万。
黄袭也摇头笑了笑:“将军,俺是不信的。”
杨百万摆摆手道:“最多三成。”
李盛想了想说:“五成吧。”
马谡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蹙眉想了想,正要开口,却见马谡摆摆手道:“妇人之见,不说也罢。”
大巫师顿时气得嘴唇嘟起老高,怏怏不乐的转身回了帐篷。
马谡嘿嘿一笑,直指问题核心:“不管柯比能这话是真是假,我们都当它是假的,这样就可以了。”
李盛疑惑道:“将军,如果柯比能打赢了这场仗,他会不会见好就收?倘如此,奈何?”
黄袭抢着回道:“不管他收不收手,这场战争都不会就此结束,魏国吃这么大一个亏,岂会善罢甘休?”
“没错,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就不是他柯比能想停就能停下来的。”杨百万接了一句,忧愁的叹了口气: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待很久?”
李盛瞥了他一眼,“怎么,想你那位新婚夫人了?还是想女人了?”
杨百万年纪正轻,去年年底前才成亲,算得上是新婚不久,正值恋炙情热的时候,就被马谡抽调前往交州,在交州待了几个月,回到汉中没的停几天,又马不停蹄来到了草原。
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种相思之苦?
这些天,杨百万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清晨也是昂首向天,屡出洋相。
因为这个,不知道被李盛、张休、黄袭三人调侃了多少回。
一开始,杨百万被调侃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拿一根绳子把自己做个特制的裤腰带,以免再出洋相。
后来调侃的多了,他的脸皮也逐渐厚了起来,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闻言便反顶了一句:“想夫人和想女人有什么区别吗?我自己的夫人,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天经地义,你管不着!”
李盛和黄袭对望一眼,轰然大笑,直笑的杨百万一脑袋问号。
他觉得,这个三老一少的四大部将组合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三个老家伙总是莫名其妙的笑话他。
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是很正常的嘛。
想到这,没好气的瞪了二人一眼,啪的一下拿过自己的长枪,插在二人面前:“笑甚?再笑,我要和你们单挑了!”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
黄袭和李盛迅速闭上嘴巴。后者想了想,揽住杨百万的肩膀道:“小杨啊,我有办法解你思念夫人之苦,你想不想听听。”
想!
杨百万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想。”
“不想就算了,唉,这个办法将军用了都说好,你居然不想听?”李盛失望的叹了口气,作势要走。
黄袭在一旁嘿嘿一笑,袖手旁观。
杨百万连忙拽住李盛的衣袖,搬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石头,那袖子擦干净,再请后者坐下,这才拱手行礼道:“既然是将军都说好的办法,还请李兄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