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会,干脆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今晚去看汤药的时候,听到两个厨娘闲聊,说起那卧病在床的三公子檀轩,竟与当今家主谢明渊无半点血缘关系,他母亲林氏与谢父谢文修原本是有婚约的,奈何家族被牵连获罪,谢家怕惹祸上身,硬是逼着谢文修断亲另娶,原配郑氏强硬,谢文修与其多年不和,一次偶然相逢林氏,却得知林氏因贫苦沦落为暗娼,谢文修大恨自己让所爱沦落困境,遂将林氏母子安顿在私宅里,更在接任谢家后执意娶林氏过门,郑氏不允,在林氏过门当天自溢而亡。谢文修抵不过风言风语,原配孝满便带林氏离开了谢府,只是刚得了三公子名头的檀轩却被刚接任家主的谢明渊关在了隐松苑。谢文修对原配这个儿子有愧,便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带着哭哭啼啼的林氏走了。
但令人费解的是,谢明渊之后也并无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是后来不知从哪里带回一个哑巴女子,说也是从尾巷里领回来暗娼,日日在那府里荒唐,借机羞辱三公子罢了。谢父愧对这个儿子,又不在府里,全当不知道,那三公子更是自生自灭的连院门都出不得,时间长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便连说头都算不上了。
这出豪门恩怨,当真是跌宕起伏,若不是新来的小丫头好奇从未谋面的三公子,怕老厨娘也不会如此翔实的跟她一一道来。他倒真是捡了个便宜,青彦苦笑一声,看着杯底的残茶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谢明渊为何要他去问三公子中毒后的决定了,要么不在意,要么也是想让那三公子泯然自灭的意思吧。
原来这趟还是趟浑水。
青彦萌发了去意,他这人心思极淡,从小跟着无欲无求的师傅长大,对很多事都看的很轻,像这种豪门恩怨,他烦得很,医术为救想活之人,不为救想死之人,这莫名其妙的牵丝,这诡异奇怪的两兄弟,他真是管都不想管。
阿寒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醒来,见青彦终于回来了,翻身下床就冲过去抱他,青彦被他撞的脊背生疼,摸着枕在自己肩膀的大脑袋笑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突然冲过来做什么?”阿寒绷着脸蹭蹭他,还是有些闷闷的,“师傅不要阿寒了。”青彦好笑,“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明明是你打人不对在先,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生起气来,还蹲在树上不肯理我。怎么又说我不要你?”阿寒理亏,又嘴笨说不出缘由,干脆丢掉了脸皮使劲在青彦身上磨蹭撒娇,“不管,师傅不能不要阿寒,阿寒也不舒服,也要师傅看!”
“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青彦着急起来,一把把阿寒从身上扯下来把脉,脉象急乱且杂,体虚气燥,分明是毒发前兆,这几日只顾忙来忙去,竟忘了阿寒身上还潜伏着火鸠毒,青彦气悔,在这谢府里准备药浴太大张旗鼓,他也不想被人知道阿寒的情况,唯今之计也只有先离开谢府,再寻一处安静之所帮他解毒才行。
青彦用银针先帮他通了穴位,又给他找了一些临时压制火毒的丸药,最后拍了趴在床上的阿寒一下,“傻笑什么呢,快躺好,要睡觉了。”
大傻子赶紧应了,往外挪了挪,腾出一大片地方给青彦,“师傅睡里面。”里面有墙堵着,青彦睡着了自然会往他这边钻,便可以抱在怀里。
青彦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自顾自的除去了外袍鞋袜,转身背对他准备睡觉。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温热刚健的身体抱过来,无奈皱眉,“松开。”身后的大狗僵了僵,反而更紧的抱着他蹭了蹭,“不要,快睡觉,师傅不要吵。”
青彦几乎被他气笑,想这人当初不苟言笑冷的像块冰,怎么现在耍赖耍的这么不要脸,若非他现在记忆神智全失,青彦真想拿东西砸他脸上。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想必是快要进入梦乡,青彦挣了挣,还是挣脱不开,他睁着眼睛发了会呆,还是靠在阿寒的怀里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呼吸渐稳,阿寒从后面撑起身子,痴迷的看着他乖巧睡颜,冷硬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来,他凑上去,偷了一个吻。
第二日便向谢明渊请辞,只是守园子的丫头却道大少爷上午有事还未起,青彦只得先回去安排药剂,下午再做打算。
正阳院内,锦瑟阁里。
红色的绳索摇摇晃晃,吊捆在赤裸白净的皮肉上,一片鲜艳淫靡。只是身体的主人似是已经筋疲力尽,垂散着一头长发,半闭着眼,苍白的脸上唯有两瓣嘴唇红腻潮湿,黏黏糊糊的不知是没咽下去的口水,还是刚才没吞完的男人的精种。
他从昨夜就被捆起来淫弄,几个时辰如苦海般难熬,不知道被cao晕了几次,又被弄醒了几回,恍惚中自己哭喊求饶了上百次,醒来下身的淫穴依然被毫不留情的凶狠抽插着。现在像条死鱼般半悬空在被子上,满心里都是苦楚,忍不住偷偷的抽噎了一下。
谢明渊刚喝了一口茶,听到动静,抬手便把杯里的残茶泼到他身上,骂道,“贱人,醒了便过来骑着,装什么半死不活!”
清亮的茶水沾湿大半皮肉,只幸好不是滚茶,他挣扎着跪坐起来,仰起的脸苍白可怜,“少爷,我我真的受不住了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