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陵的夜总是会落雪的,长宁坐于窗边,他在看雪,厚厚的一层浓白铺在庭院里,月凉如水,在雪上微微漾出一层银色,观景松木披上银针。
已经是子时了,巡夜人的浮灯微闪了一下,便湮灭于深浓的夜色里。
长宁在等人。
他微合着眼,是倦怠的样子,织锦帘幕上金线绣的是梧桐,他坐在空寂的室内,没有点灯,他在等人,等一个他爱了二十一年,也是把他囚禁在这个小院子的人。
他在等他的哥哥,这个国家的皇帝,慕长华。
长宁也姓慕,在不久前,他是这个国家一人之下的宁王,是今上倚重的左膀右臂,风头之盛,如滚水烹油。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世间认为死去的,没有身份的,残存于这一方小院的伶仃幽魂。
门被轻轻推开了,长华的动作总是很轻,他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在臣下前温雅善言,但当只有他和长宁独处时,他却总是沉默。他习惯用温和包容的目光看着对他喋喋不休的长宁,他拥有一双黑色的,如墨玉一般的双瞳,当他专心致志望着长宁时,长宁总是会一次又一次,无法自拔地沦陷于他的目光中。
即使知道是假的,仍然饮鸩止渴,对他有目的的柔情甘之如饴。
长华的气息含着清苦的药味,他文采过人,宫廷权争也手段高超,治国理政不出差错,他们共同的师傅,已故的王太傅评价长华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王太傅死后,长华果然如他所言,做了这靡丽宫阙的主人。这样一个心计深沉,惊才绝艳的天潢贵胄,却偏偏生来便有不足之症,骨子里的虚空让他必须常年服药,长宁陪了他多少年,这药味也就闻了多少年。
苦涩的味道已深蚀入骨,长华握住他手,因为体虚,兄长的手总是凉的,他牵着长宁,从七岁牵到二十一岁。
他现在也是用这双手把他的弟弟牵上了床榻。
他总是这么镇定自若,长宁一直很听他的话,从小到大,到现在也是。
于是他顺从地躺在床上,茜色的罗帐半开半掩,黑暗中看不到兄长的神色,只听见衣物脱落的悉娑声。屋外的月色泄入一丝,隐约窥见这九五之尊的男人仰着头,成了不着寸缕的样子。
长宁着迷地抚摸兄长温润的肌肤,长华自幼体弱,养尊处优,从未出外征战,故并无丝毫伤损,他的身体完美无瑕,如一尊玉俑。
长宁胡乱扯去自己的衣物,临近就寝,他本就只着了丝绫单衣,脱起来十分便利。
他的身体也赤裸了,与长华不同,由于常年带兵征战,他的身体上新旧伤疤交叠,长宁突然庆幸这黑暗,可以让他丑陋的身体有所隐匿。
兄弟二人赤裸相对,长华的手抚过长宁的背脊,触到那里交错不平的疤痕,他温柔地抚触,似乎发出了极微的叹息。
他的手很凉,长宁抱住他,突然很想对他说,哥哥,你摸到我的疤了?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受的伤啊。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他只是在长华脸侧留下细碎的吻,长华身上的药香苦得让他难过,兄长畏寒,从来冬日必拥暖炉,今日却在雪夜来了这里寻他。
长华被他推倒在榻中,长宁吻他的耳根,锁骨,乳尖,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像怕把兄长碰碎一般,虔诚地抚慰这具身体。
长华用手臂遮住双目,他在颤抖,像被捕获的鸟类,长宁从未见过这样的兄长,他心里怜爱万分,轻柔含弄长华的乳粒,让他止不住混乱了呼吸。
感觉到腿侧的器物半勃起来,长宁慷慨地用手抚弄那兴奋的器官,湿黏的液体流出来,他用手刺激敏感的前端,带着厚茧的手指划过细嫩的铃口,刺激太过了,身下的男人的喘息染上了情欲,他倔强地闭着唇,一言不发。
长宁想吻他的唇,长华却别过脸去,长宁沉默着抚弄男人的性器,在完全挺立时毫不犹豫含住了它。
长华泄出一声呻吟,他的腰弹动了一下,弟弟的口腔湿热,长宁认真地含弄着勃起到涨痛的东西,含到深处。长华快被这汹涌的快感逼疯了,他挺动腰部,在长宁的口中抽插,紧致的喉间让他舒服得要命,长宁忍受着深喉的不适,温顺地任他发泄。
哥哥的味道是苦涩的,和他身上的药味一样,长宁含着男人的液体,浊白的痕迹残存在他嘴角。
释放过的长华被翻过身去,长宁的手指瘦长,这双为他磨过墨的手,他牵了十几年的手,就这样沾着他自己的液体,探入他体内。
很怪异的感觉,长宁的动作谨慎而温柔,他试图扩张狭窄紧致的甬道,长华从未这样被人侵犯过内里,而现在他的弟弟就压着他,肆意亵玩他的肉体。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进入,长宁细致地刺激着他的敏感点,射过一次的性器不知羞耻地又半勃起了,长宁为他扩张,对方兴奋到不行的硬物正气势汹汹地顶着他的大腿,长华闭着眼,沉浸于陌生而汹涌的快感浪潮。
被侵入时无可避免地产生了疼痛,太过漫长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