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总是压抑自己。
有个形容挺形象的,人性就像弹簧,死压会断,压得太狠,偶尔放松就会剧烈反弹。
我有时候也会对自己偶尔蹦出来的怜悯奇怪,好像审视陌生人一样,来审视自己这种好久不见的菩萨心肠,啧。
他的情况不算太好,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甘于欲望,放纵自己,但他看起来很危险。
我记得医生的话。
他们其中大部分都自杀了。
他也会那样吗?
他在拿着叉子吃饭的时候,我在看他。
他嘴角的破口已经结痂了,变成了暗色的疤痕,那个位置的疤痕好像让他感到不舒服,他舔了好几下。
粉色的舌头在唇边若隐若现,很诱人。
但那与我无关,金钱关系要比任何其他关系来的坚定稳固,我尊重建立这项关系的所有规则。
最好的结果,他能够自己走出去,我摆脱一个麻烦。
最坏的结果,他自杀,我给他收尸。
稳赚不赔,无关个人感情,纯粹契约关系。
我
只接受这个。
他不说话,我把他当做默认,给他加了个按摩棒当做甜头,赶他去刷碗。
他抗议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很有人味,好像这个人无比正常,只是一个喜欢游戏的小和他的主调笑一样。
但我又显然明白,这是个错误的结论。
正常人可能有他现在这样的,但真正正常的他却不是这样的。
他不很喜欢笑,也不喜欢说无意义的话,包括无用语言抗议。他更习惯沉默的观察一切,一击必杀,没有什么无用的情绪,一击必杀,像是狩猎者。
但,他现在却在用言语抗议来试探。
他想试探什么呢?或许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安,又或者察觉到了一切,故意视而不见。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动作缓慢的一点点的将碟子擦洗干净,一个个的摆回碗架上,然后留下了那只刀口锋利的餐刀,好像没有发现我的注视一般,收进了口袋里。
我应该没收这个东西的,更严格一点,我甚至不应该让这样锐利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但是我选择了纵容。
有什么关系呢?他总该为自己的性命负责,早在他想为另一个人的性命负责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的。
我早就警告过他的
我看着他收拾好一切,然后跪在我的脚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单纯,像是个做了好事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
但却是个坏孩子。
我一脚把他踹翻,用脚尖碾他单薄的喉口慢慢用力,我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眶慢慢泛红,然后松开脚重重的踹他的脊背,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我不知道我到底踢了几下,直到他身上的旧伤绽裂开来,鲜血濡湿他身上的恤,天蓝色,染了血的地方就变成肮脏的褐色,很恶心的颜色。
配上地上趴着的蠕虫,像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