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炊事部,新招了一个小兄弟,张爷看他流浪边疆,怪可怜的,便自作主张,给他留在了商军的后厨中,也方便照料幼小的孩子。
一大早,温忆寒从被窝中醒来,外边地冻,室内都能哈出白气,他抱住怀中的小奶团,亲亲孩子的嫩脸,很是舍不得。
但是今天他被张爷吩咐了事情,需要去就近的田地里,拔些白萝卜来。这天寒,给将士们熬煮骨头萝卜汤,以来暖暖身子。
温忆寒小心翼翼抽开手臂,没想到孩子还是醒了,知知揉着睡眼,一个劲叫娘亲,就不准他走。
没法子,温忆寒捏捏孩子的小鼻子,轻柔说道:“等会儿要乖乖的,不许哭哭。”
知知听懂了,点点头,朝温忆寒伸出肉爪,嘴里咿呀,叫他给自己穿好小衣服。
温忆寒怜爱他,笑说:“粘人精。”
天际还是朦朦亮,田地极为寒冷,萝卜叶子都打着霜,温忆寒生性怕冷,孩子更甚,只能咬咬牙,将知知用绑带栓在了腰间,再裹着大棉衣,蹲身在萝卜间。
泥土有些潮湿,少年葱白的小手,刨开部分土壤,直至看到大叶下的萝卜身子,才双手抓住叶茎,往后用力。
“知知......拔萝卜咯。”
小家伙睁大眼睛,软脸都是笑意:“啊......啊啊!”
见着知知这么兴奋,温忆寒手中愈发有力气,拔得更多了,不一会儿,带过来的竹篓,已经满了半筐。
“娘......娘亲......唔唔。”
怀里小奶团开始不安分了,温忆寒用手臂擦干汗珠,低声哄慰:“是饿了吗?知知......”
“唔......”
孩子细声哭啼,温忆寒心急,见着四周没人,低头稍稍扯开衣襟,让孩子含住了乳头。
奶水被用力吸走,使得温忆寒腿软脚麻,他抱紧知知,蹲着不能动弹。
萧风四起,远处一阵马蹄踏地,扬起黄尘,早巡的队伍,刚刚归来。
商正远驾着棕髦马匹,进了营地,疾风之间,田边绰约的身影,微微闯进心底,不禁眯眼,熟悉感涌涌生来。
大手勒住缰绳,商大将军镇住马匹,翻身下去,想确认隐生的悸动。
“将军!朝廷来报。”
分出的心思被急报打断,商正远沉声:“回帐细说。”
男人走了,萝卜堆里的少年抖着身子,才微微松口气,他与怀中的宝宝,黑眸相看。
“娘亲,娘亲......才不害怕。”
小雪团咬着乳头,粉嘴一咧,爪爪从大衣中挣扎出来,拍拍温忆寒的乳房,咕咕出声。
温忆寒撇嘴,黑眸却发亮:“不要笑娘亲......”
边疆地带,亮得快,温忆寒将竹篓背回厨房时,张爷生了热水,他给少年递过一杯糖水,笑呵呵:“大早上的,你也辛苦了,先给孩子暖暖......等会儿就开饭了。”
“谢谢......”
温忆寒双手接过,窝在帐角里,靠着火堆,将小知知给放在了腿间。
知道温忆寒要给自己喂好吃的,小雪团这会儿也不闹腾,努力伸直背,坐得挺挺的:“啊......”
明明刚吃完奶水,小家伙又在叫唤,温忆寒眼底无奈,又好笑:“馋鬼。”
一大一小,在火光中烘暖身子,同是雪白剔透的脸庞,精致的眉眼,只是在这戈壁荒疆之里,分外脆弱。
“张伯......这边都不怎么太平么?我听着好些士兵四五年都未曾归家。”
温忆寒出声,小心翼翼,并未直视张爷。
“唉,邻国一直都闹事,最近才安分点......别说底下的士兵了,将军成年便驻扎在边疆,也将近有十年的光阴了。”
温忆寒专注喂着糖水,给小奶团擦净嘴后,才接声:“将军是个心系国家之人,只是苦了远在京城的家人......”
张爷听到这个,摇头:“将军自幼丧母,与商王爷也不亲近......本来皇上钦点了一门婚事,都被将军违天命给拒绝了......”
“这样......”
温忆寒不说话了,低垂的侧脸,红唇微翘,心脏砰砰跳。
知知感受到了娘亲的好心情,贴贴他,小嘴咿咿呀呀,吃足了玩累了,也就慢慢磕眼睡去。
小段的休憩过去,温忆寒走不开,他要给张爷洗菜切菜,便将孩子放在了闲置的篮子里,小家伙团团一点,盖着棉被,在冬天里,睡得格外香甜。
天气愈冷,士兵的食量就成倍增长,张爷一时半会走不开,便知会温忆寒:“这是刚装碗的骨头汤,你先给将军送去。”
少年停下切菜,温温点头。
商正远的营帐,处于驻扎地的中央,温忆寒早就知悉,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远没有当初精致,害怕男人不再喜欢。
将军帐前,左右各一位士兵,温忆寒捏紧手中的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