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sir,如你所料,这边是个幌子。属下的电话打到了雷川的手机上。
妈的。雷川小声地骂了一句,盯紧梁植庭的手下,最好是给我抓回来。
属下道了声好后挂断了电话。
雷川拿起对讲机,呼叫另一边的队员:这里是雷川,这里是雷川,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这里是白枭,收到。
一百三十二通电话,全都未接。
枟夏蹲在角落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是枟菁霞在角落找到了她。枟菁霞什么也没问,就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妈你是为什么,和爸爸分开的呢?车上,枟夏靠在枟菁霞的肩膀上,被自己袖子蹭得发红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因为他死了。枟菁霞很平静地回答她的问题。
从小到大,枟菁霞都是这样回答她们的。
为什么我们没有爸爸呢?
因为他死了。
枟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问:您似乎从来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和他的事情。
枟菁霞沉默了一会,问她:你真的想知道吗?
那可是我的爸爸。
枟夏听到母亲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他是一个普通的消防队员。死在了火场里。
什,什么?枟夏猛的睁大双眼,直起身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
她想过很多可能性,他可能是某个大制片人,又或者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又或者是游戏人间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
枟东泽从不让枟夏去问枟菁霞这种问题,他怕妹妹的口无遮拦会让妈妈想起来伤心的事情。枟夏这次问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听到回答,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枟菁霞靠在车座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回忆:你还记得94年那个新闻吗?片场器械爆炸起火那件事故。
枟夏想起来以前外婆给自己说的故事,清楚的记得枟菁霞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
那是
那就是我和你爸爸的第一次见面。
枟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提起了话头,却又不知如何往下接,心里全是心心念念的鹿纤的名字,交织着各种酸涩的情绪,妈,爱一个人是痛苦的吗?
唉枟菁霞睁开眼睛看她:跟我说说吧?那孩子怎么了?
枟夏嗫嚅着,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她好像出事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我也找不到她我感觉我好没用,妈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枟菁霞看着枟夏低着头擦眼泪的样子,心里不忍。她抬起手抚摸着枟夏的头发,声音轻柔:相信他吧就稍微的,再相信一点。他会回到你身边的。
因为你喜欢他,不是吗。不要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夏。
枟菁霞抱着女儿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直到自己内心的苦涩泛起,使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天亮了。被木板钉起来的窗户缝里透出一缕光来,直直的照在鹿纤的眼皮上。
她动了动眼睛,眼皮沉重。她眯着眼睛抵御光线的照射,低下头去看自己用手捂着的伤口。
谢天谢地,她昨晚晕过去时也不忘用布料压紧伤口止血,不然一晚上过去大抵是要失血过多而死。
鹿纤靠在墙边上坐着,身边是一张铺着旧床单的铁架床。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出手抓住床边,忍着腰间剧烈的疼痛把自己一点点挪到床上去。
终于,她成功了。可是腰间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于是她只能躺在床上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快点止住外流的鲜血。
她有些无奈地笑自己,狼狈得可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这样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的生活。
她想起来大疤骂她硬骨头,臭脾气,死了也不会有人给她收尸。然后他悄悄地擦掉眼泪,回头摆出一张凶恶的脸来给她包扎。
真累
鹿纤闭上双眼,在脑子里回忆昨晚的事情。
先是放出假消息和一个替死鬼交易,替死鬼被一个缉毒警一枪爆头后,她就被一群缉毒警围猎似地追捕起来。中了一枪之后她拼死拼活地跑到郊外,才找到这么个被遗弃的破烂农屋。
很快就会有警察追上来。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可这里是首都,不是云城。
她伤的很重,那一枪打碎了她的内脏,她靠自己根本不能医治好。
这次怕是真要死了。
她死了之后没有人会给她收尸,也没人会记住她的名字,她活该,因为她是该死的毒品贩子。
可是她还不想死。
鹿纤突然想起来昨晚女人抽抽噎噎的哭声,一遍遍地向她诉说着她的思念。
好难过啊,我还不想死。夏夏,夏夏,救我救救我
眼泪突兀地从眼角滑落,然后落进头发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