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开（上传错了已替换）

    坐上出租后，周薏安还有些恍惚。

    等红灯的间隙，周薏安礼貌地问出租车司机可不可以借她手机用一下。她拨通周烨电话，没接通，又拨还是没人接。

    不好意思借着别人的手机多用，她道谢后，将手机还给司机。不过心里不由得慌了神。

    司机看她年龄不大又面容单纯，安慰她：电话没打通吗？可能是没听见吧，要不你多打几个试试。

    谢谢您，不用了，周薏安指着前面的公寓说：您在这里停下就行了。

    付过钱她再次和司机道谢，然后慌忙跑上去。

    哥哥？周薏安打开门来不及换鞋就往进走。

    可惜没人回答她，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不断重复。

    客厅没有人，卧室没有人，浴室没有人，阳台没有人，餐厅也没有人。

    她每一个房间都找过了，都没人。

    她看着冷清而又整洁的公寓有些迷茫，和周烨有关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只有厨房沥水架上放着的餐具提醒着她，今早他们确实还一起幸福地吃早餐。

    一曲游园，到底惊了谁的梦？

    她茫然失措，自己就这么招人嫌弃吗？不明白自己哪做错了竟然惹的周烨不告而别。

    夕阳西下，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静坐在地上，闻见隔壁飘来的饭菜香气，听见楼道里小孩的撒娇声。

    看着黑暗似一头野兽吞噬着夕阳的残影，直到整间公寓陷入漆黑一团。一层层弥漫的消极气息化身藤蔓将她缠绕着，包裹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漠然地看着客厅的座机响起又因没人接而挂断，如此反复。

    终于，等铃声再次响起时，她走过去接起来。

    电话里沉默，都没有说话。

    但她知道那是周烨，她捂住自己的嘴，控制不住地哽咽，

    是我，安安。

    安安，别哭。周烨声音一沉，喉咙发紧，他的心如在海水里泡过一般，湿涩肿胀。

    和妈妈吵架了对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周烨语气温柔，没有丝毫地责怪。

    听着电话那头的抽噎声，他安抚道：别哭别哭了，等会眼睛就哭肿了。

    周薏安不知是该作何反应，到现在了他还不明白自己难受的原因。

    你在哪？

    周烨发愣，不等他说话就听见妹妹再次厉声问到：周烨，你现在在哪？

    语气里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漠，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

    周烨未说话，周薏安就陪他耗着。

    安安，这么晚了你先回家好吗？

    周烨，我只想知道你在哪？

    等了几秒，周烨仍未说话，周薏安直接将电话挂断。

    紧接着电话又打过来了，她再次挂断。响起，挂断。响起，挂断，如此反复三四次。

    电话再度响起，周薏安接起。

    电话那头周烨已经不抱希望会被接通，安安，安安。你先听我说

    周烨，这次挂断后我不会再待在公寓里了。

    你想去哪？

    和你有关系吗？或者说，你还在乎吗？

    周烨，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在哪？

    舟岛，我在舟岛。周烨已经神经崩溃了，什么也顾不上。

    好，我去找你。不准告诉妈妈，否则后果自负。

    自己离家出走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宋庭告诉他的。她现在只害怕自己还没到舟岛就被宋庭抓回去了再次软禁。但也无所谓，她只想当面问个清楚，她要让周烨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这次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太晚了安安，明天好不好，你明天再过来。这么晚她一个人过来周薏安怎么可能放心。

    你不用管那么多，到我自会联系你的。

    语毕，周薏安没过多纠缠，挂断电话。现在知道周烨在哪，她就不再慌张。甚至生出一股报复心里，既然你让我着急，那我也让你常常同样的滋味。

    她慢慢悠悠地去到机场，好在晚上还有个航班直飞舟岛。等机期间还在机场优哉游哉地吃了一顿饭，补充好体力才能大好下一仗，怎么对付周烨，她心中自有谋算。

    飞机落地舟岛，周薏安借用机场服务台的电话给周烨打去。

    周烨早已在机场等候。周薏安没有手机也无法联系，所以一晚上周烨都在等她主动联络自己，这感觉就像守在电话旁等绑匪来电的家属，就怕一不留神错失爱人。

    十多分钟后，周薏安就看见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走向自己。

    周烨站在她面前，一脸憔悴，但周薏安并未像往常一样对他嘘寒问暖，只是淡淡地说：走吧。

    那冷峻的模样与早晨判若两人。

    她丝毫没有管周烨，按照自己的步伐大步向前，周烨害怕与她走散，也不敢叫她走慢点，只能拖着伤腿奋力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