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煜生产以后,不能立刻睡着,心灵脆弱敏感,很想让师父陪着。
时移事易,二人之间已无情爱可能,反而比过去更亲近。寒鸦也觉得自己对碧煜有所亏欠,愿意陪他度过这身子不适、心神不安的一夜。于是写信一封,说了碧煜安产的消息,让玄峣早些歇下,不要等他。
碧煜换了干净的袍子,以为下半身没有一块骨头在正确的位置,原本娇弱美丽的私处被又大又粗暴的东西霸道地撑开,蛮横地碾了一遍,真是委屈。害得他刚才一直有点流血,两条腿又动也不能动。
那亲自孕育的孩儿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碧煜自己就是香就是玉呢。
太子刚刚治疗过他。寒鸦见他不再流血,稍微放下心来,略施术法,帮他活络酸痛僵硬的双腿。受过折磨的子宫与产道,则一时不能乱碰。
这会儿宫人送来一些进补气血的精致食物,寒鸦取了一小碗,慢慢喂碧煜吃一点。
“……最近好像老是在喂人吃东西。”寒鸦自嘲道。
“……还有谁?……二哥不会那么能耍赖吧,竟敢要你喂……”
“碧澄。”
“……哦。”
碧煜的双唇接触到温暖的食物,有了一点血色,但整张面孔还是偏于雪白,教人看了心疼。
虽然他在师父的面前,还故意说些孩子话,可脸上已经没了稚气。怀孕、生育过后,神情更是沉郁动人。寒鸦这样亲近的人姑且不论。稍微离他远一点的,难免被他彻底迷倒。
“……还想吃么?”寒鸦问。
碧煜被分娩折腾一天、又饿了一天,一小碗怎么够呢?
“……想喝世子煮的鸡汤,但是要师父喂……”他很不好意思,又狡黠地说。
“就你会享受。”
寒鸦不很在意,出门寻找世子。世子仿佛同他心有灵犀,正在炖鸡呢。
天庭的食材,精美适口,芬芳四溢。肉香虽然没有野味的浑厚,却别有一种淡雅柔嫩的格调,使人觉得舒服。
世子因材施厨,调味也以细腻、清新为主。
寒鸦一见,赞道:“早就听碧煜说,世子厨艺了得,果然名不虚传。”
世子第一次见寒鸦,晓得这就是情人过去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里也十分震惊:他们天族人,都是这样优美而温文尔雅的么?比起来魔族的土地,简直像是野蛮之地了;而人间美人,又没有这种出尘脱俗之感。
他觉得自己的情人和面前的男子有三分相像,又说不出具体什么地方像。师徒二人性子不同,举止也不同,究竟哪里相似?
恐怕是眼神吧。
那种眼神,放在寒鸦的面上,就是清冷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艳丽。而在本就艳丽的碧煜脸上,反而成了画龙点睛、使人敬畏的冷。碧煜究竟还是深受师父的影响啊。
趁炖汤的功夫,二人客客气气地讲了一会儿话。
寒鸦说,碧煜初产,身子特别不适,自觉狼狈,不愿见人,等过几日养得好些了,自己就将他还给世子。
虽有夸大成分,但碧煜的内心,可不就是那么想的么?
眼前这位师父,已经有了同床共枕的爱人,对方是声名显赫的二帝子,想来十分合理。世子并不敢动心,只是默默感叹:世间美人都有了般配的男子,真是圆满。他自己从小孤寂的灵魂,因此受到了一些宽慰。
寒鸦取了鸡汤,谢过世子,回到殿中时,碧煜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了。
他闻到鸡汤的香味,马上睁眼。
“不如就睡了吧。”寒鸦劝他,“吃东西哪儿比的上睡觉呢?”
“……不好,先吃再说。”
这回,碧煜主动接过碗,舀了一勺,又递回去。
“……师父也尝尝。”
寒鸦莫名。
“干嘛突然这样……”
“你说最近总是在喂人吃东西……第一口是最香的,对不对?”
碧煜那苍白的面上,仿佛有些促狭的表情。谁忍心拒绝他呢?
寒鸦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淡淡的热气熏得他的脸颊泛起红晕,果然滋味很美,与寻常炖法不同。
踌躇之间,碧煜趁机放下碗,将嘴唇贴了上去。
“煜——”
——要喝师父口中的汤,这人暗示。但要紧的根本不是汤呀。
碧煜想:
……我的身子痛得快要散架了,仗着这个,找师父要个亲亲可不犯法;就算二哥在这儿,恐怕不仅不会反对,多半看了还会硬,一边自己硬了,一边装模做样地训斥我一顿……
寒鸦琢磨的却是:这家伙真是劣性不改啊。
碧煜自己虚弱得要命,还没忘了趁着夜深人静,脱了师父的衣服,然后把师父半裸的身子从上到下地亲一遍,像是吮吸许久未曾得到的甘露。
碧煜并不是自大,现在他和师父亲热,若被人瞧见,定能激发天下男子那种根本又无趣的欲望。美人缠绵,每个自信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