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都的指骨捏住了春原的嘴巴,直到他说不出话,脸颊因为他手指的用力而微微发红,露出了关节和指腹的印记。“我还喜欢什么?”
春原“嘟嘟”了几声,终于挣脱了枫都的魔钳,他笑起来有几分风月温柔的模样:“你喜欢我啊。”
枫都认真地仔细地去看春原的模样,过了四五分钟后,解开安全带:“下车。”
而下一次。
下着倾盆大雨,正是金泽雨季的时候。
身上淋了湿了好一些,从大学下课的教职员春原躲进了枫都专门驾车来接送他的轿车里。
春原笑嘻嘻扑上来亲了枫都一脸暖香气。
“秀树今天回来这么早?”
枫都习惯性了春原的称呼,没有理睬春原。
春原没有系安全带,依旧手舞足蹈地高兴说:“我今天想吃龙虾,配合下雨天着吃,还能在家跟秀树学画画,不用做家务,啊,当妻子愉快的一天。”
枫都本来在车内等待妻子时,车内长久地播放的日本女歌手熊木杏里的《风の记忆》,长久沉浸在一种营造悲伤气氛当中。
他这个时候把音乐调小了一些,像是没有听清楚刚才春原说的话,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啊,秀树真的很不认真听我说话。”那个人又像是春原老说什么的村上春树描述过的山野间的小熊那样软趴趴地挨过来,身上还有一点沾染了不知又是哪些男学生身上的烟味。
春原是大学教职人员,男学生对他尊重爱戴,因为年纪相差不大,相处得亦师亦友。春原并不是教文科,枫都不知道他身上这股文艺是和谁学的。
“哥哥,”
“嗯,”枫都应他,只要他不是叫自己秀树,枫都基本每回都会应他。
“秀树哥哥。”
枫都的脸在泼着冷水的车窗灰蒙反照下,有些如车外温度一样。
“哥~~哥~~,”
枫都伸出一只手去,春原躲了一下,知道他习惯捏自己的下巴、脸颊和嘴巴。“这场雨好像下得没玩没了一样……”
“怎么会呢,”枫都懒懒地哼声,望住那张让人疯癫的、色如夜露的脸,枫都又伸出指尖去。
“雨好像要越下越大了,快回家,哥哥。”春原担心地催促起来,春原的脸,在枫都看起来,有一点川端康成里描写的舞女一样的如雪夜的姿色。
嫣红鲜润的嘴巴再次被捏起来,这次春原躲避不开。枫都对准亲上去,就是一顿短咬长舔,但是很利索,几分钟后,枫都开车长驱。
到了一所没多少车辆经过的桥洞,枫都把车停了下来,他在桥下躲避变得越来越大的暴雨。
周围是绿色的茫茫的原野,看起来就像是在雨水的季节里最后盛放的生命力一样。
蒙蒙的雨色,水茫茫的一片水世界。
车内的暖气开着,车内凝结淡淡的一层白雾。
看不清的玻璃内,发出了沉溺动物的细微破碎叫声。
像是虐杀,也像是爱溺。
夜晚,金泽医院送来一位病人。病人窒息休克,脖颈青紫严重。
手术室的主治医生进行一天一夜抢救后,从抢救室里出来,看到了一整天不知道是没合眼倦得、还是心冷到了脸色变化得都有些生硬了的俊美男人:“你是病人家属?”
枫都想出声,结果喉咙喑哑,甚至胃里想传来了胃酸胆汁倒流的作呕感。
那个人缓点了下头:“是。我是他丈夫。”
他捏过猫的喉骨,掐断过,也解剖过狗的肚子,挖出来胃、胆、肺和肠。发现这些畜生们真的很脆弱,不如人的有时候来得长情。因为他生气了人还懂得害怕一下自己,而畜生不会。
迎面抬眼,枫都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抢救大夫是相当年轻的一张娃娃脸,一张笑吟吟的少年老成模样的脸:“你妻子救不了了。”
枫都诧异抢救医生这副得意愉悦的模样,诧异和怨毒凝聚:“你笑什么。”
“你也跟他下地狱会面吧。”
医生一个箭步上前,然后推开枫都的肩膀,手术刀已经捅穿了在骤星医生怀里的枫都的胸背。
“好不好嘛?”娃娃脸医生的笑。
都说了成年健全人,在枫都挣扎中,殊死搏斗一番,披着医生服的骤星冷眼看着倒下彻底死了的枫都。
等到抢救室里的春原醒来了,身披医生白大褂的娃娃脸骤星跟他说:“醒了,”骤星手指套上橡胶显得有冰冷和刺激的气味,正在抚摸过苏雀的额发。
春原坐起来后,骤星又笑吟吟地给他摸了一下青紫遍布的脖子,“真好。我的能力是不是很强?快死了的人都被我抢救回来。”邀功地想听苏雀夸他医术好。
而苏雀态度冷漠地下病床要离开,骤星生硬而不高兴地拽住他。
骤星看他这一副冷淡的模样,有几分生气:“怎么了,被掐傻了?还是想你的杀人犯丈夫啦?”
苏雀被骤星粗鲁地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