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原一直很垂头丧气。他好像融不进去他们聊天的氛围里。他在这间小小的画室里,跟秀树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或许不止这个小小的画室。
回去时候,同行的人,留着齐肩的长头发的木藏,问春原:“要一起坐车吗?”
“什么?”春原没懂。
因为画家、秀树和另一个朋友已经坐满了一两计程车了,所以木藏问春原,要不要和他一起搭乘同一辆车。
上车前,秀树问他:“你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去么?”
春原有些自卑了,说:“嗯。我想了解更多关于画的知识。”只有木藏愿意搭理他,在刚才的画室里。
回去后,在下车的时,春原有些别扭。他衣服下,裤子部分有些湿了。他想掩藏,可秀树看见,却也不说什么。回到家里,家政早走了。
春原立马上楼去换衣服。
秀树从冰箱里拿出来家政做的简易便当,简单地热了一下。下楼后,春原和秀树吃饭,可他的耳朵始终有点烫红。
秀树说:“今晚我有个应酬,得出去一趟。”
春原点头,他知道秀树几乎每天都要联络和应酬他们东京的上流社交。晚上秀树就出门了。
春原待在了秀树的储物间,耳边流淌着房间里的唱片机里播放的古典音乐,偶然翻看还有世界名画集上一些裸·体的画,是十七八世纪的鼎鼎大名各流派画家所绘的绘画合集。思绪杂乱,想起今天下午车上,木藏亲吻自己的手场景。
在计程车上,木藏问他:“你怎么会认识秀树的?”
春原感到困惑:“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好像不太懂画,也不太了解我们聊的内容。”木藏实话实说道。
木藏又补充笑:“没关系的。我们知道秀树会认识一些草包富翁。”但是他这句话说完后,又很快勘误一些上一句语句言辞的准确性,“我不是说你草包,大概,我说的意思你能懂吧?”
春原只能微微地点了下头。
他们好像跟秀树都认识了不短的时间。或许很了解秀树吧。春原想。
于是,春原呆呆地犹豫开口,他问:“秀树是不是交往过好一些人?”他的家里可以供朋友去淫·乐。他也不介意朋友在他家半夜制造的痕迹和噪音。秀树或许是个自由的、开放的人呢。
木藏笑:“你喜欢他?”
春原没有否认,只点点头。
木藏摸自己的身体,帮自己缓和着身体的僵硬。
青年俯过身体来,亲吻着春原,春原想推开他,可木藏表现地很温柔的。亲吻着他的手背,手腕,手臂,以及他身上的衣服。“啊,你不是秀树喜欢的那种人。”直到含着春原的嘴巴,木藏把实话说了出来。
春原那一刻感觉到了绝望。
“你真漂亮。”下车前,木藏夸奖他说。
“秀树不会因为漂不漂亮而喜欢,是吗?”可怜的人啊,可怜的话。
“或许漂亮还不足够吸引他吧。”木藏笑。他理解眼前这个人的心情。
爱而不得,不就人生常态。
人总是很久很久以后能懂得这些道理的。
春原只想花更多的时间去看秀树看的书,去知道秀树听的音乐,见秀树的新箱子里最上面的几本新书里还夹着别人写来的求爱信,秀树还没有来得及看的那几本新书。
或许是店员写的,或许是秀树朋友送的一堆书里夹私的。
晚上睡觉,他想着秀树。被子里是溽热的。
他头脑缺氧的时候,甚至想打电话叫秀树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又不能。秀树总是有应酬,有重要的事情做,不像是自己。
秀树是东京春原家的门面,是交际的好手。
他天生就应该周转在这些名流上层的左右,逢源左右,受人喜欢。
这时候,春原的手机突然像是剧烈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无数个陌生人的电话涌进来。
第55章 穷且默的春原君17 春原的脸颊是红扑……
17
第一个电话春原拿起来接听, 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里面传来了粗鄙的语言:“滚出来,你个不要脸的母狗。”
接二连三的是几个不同号码不同的男人, 称呼着他的名字:“春原,我好想你。如果你五分钟不从家里滚出来,我就会让你的尸体上东京电视台。”
这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们。在这些他后来疯狂掐断的电话中,看到了好几条不堪下·流短信中,夹着熟人发来的一条短信:
附带了一个定位, 地址是一所酒店附近。
还附带了好几张涂鸦的手稿,上面画着残肢的人,脖子上被铁丝勒住几圈。逐渐被人拖拽在地面滑动的稿纸。
春原从床上坐起来, 他望出去窗户,东京大学附近的风景,仿佛外面一个个人在黑暗中盯着他看。
东京一所酒店的监控的视频下,两个年轻学生模样的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