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伊晓有点羞,好久没说过情话了,“我明明,我脑袋里,都是你。”
霈泽回过味儿来,被惹得直笑,差点闯红灯。
他点头服气:“行,我看你是不傻,这都能转得过弯儿来。”
说罢又掐他脸蛋,掐得一双红唇嘟起:“脑袋笨了,心眼儿长挺多,是不是?”
伊晓胆大妄为,抱住霈泽的手腕就把唇印到手心窝里去,开怀过头,说:“都是,坏心眼。”
还挺骄傲。
霈泽趁红灯倒数,凑身过来深深吻他。
中午没回九棠府,在外面找了家面馆,想吃油泼拌面,而全城最好吃的油泼拌面就在美院附近。
正是饭点儿,学生特别多,面馆外架着的折叠桌坐满了人。
霈泽负责进去点单,晓晓负责盯梢空位,面还没端出来,空位先占到了。
伊晓坐一张椅子,拄一张椅子,看对面朝气磅礴的两个大学生边吃边讨论老师留的作业,画近水远山。
一人说:“对着照片画没意思。要不下午去郊外吧,找个实景。”
另一人无异议:“正好天气好,咱们租个共享汽车去。”
面来了,热腾腾的手擀面泼上热油,滋啦啦的又香又响。
晓晓递给霈泽一双筷子,拌匀之前他都在晃神。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现在也是背着画架到处跑的学生吗?
他还记得自己上大学时的梦想:想当插画师,给儿童读物画插画,不要幼稚无聊的那种,要天马行空、光怪陆离、华丽璀璨的那种。
手里的碗被换了一个,霈泽把拌好的面放他跟前:“想什么呢?”
伊晓回神了,顿时口水直流,挑起一筷子吃得没空说话。
春天的银杏林是绿色的,绿得清新漂亮,和深秋时的金黄不分伯仲,没有人会不喜欢。
两人吃饱后谁也不提回程,默契地走进美院里溜达。
涂鸦墙、朋克街、古韵小道、苍苍塔楼,风月湖中亭。
“我以前,喜欢去苍苍里,画画。”伊晓眺望那栋高耸的塔楼,沉稳又沉默地矗立在天空下,“里面,全都是,画画的。风景好,是个很棒的,自习室。”
“涂鸦墙上,也有我的,一笔。”伊晓拿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冲霈泽炫耀,“我画的,丑小鸭。”
霈泽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喜欢鸭子?”
“就喜欢,小的,黄的,毛绒绒的,可爱。”
“我记得你还会唱儿歌,给小猫小狗喂奶的时候,唱那什么我是一只小鸭子?”
伊晓脸蛋通红,但是太开心了,害臊飞走了,张口就来:“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呦,游过门前大桥下,我排第八呀。”
霈泽乐不停,要被他可爱死了,问:“第八?”
看来唱歌时就不磕巴,伊晓唱到:“二四六七八。”
唱完接着磕巴:“排在,第八个,吊车尾。”
霈泽深呼吸,牵着他就往一旁小树林里走,时逢午休人不多,能让霈泽施展一发树咚,把快乐的小傻子摁在树干上亲个满足。
阳光破碎地洒在林间,映在晓晓的眼眸里楚楚动人。
霈泽说:“很快的,我很快就帮你办好入学。想不想回来读书?”
伊晓捉在他衣服上,动情也动心:“想。”
美院景点多,哪怕不是景点的地方伊晓也满心欢喜地走一走,走累了就坐校内巴士,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消磨在校园里。
于湖心凉亭赏完日落后,伊晓非要带霈泽去尝尝他念念不忘的炒年糕,于是以现金借刷同学的饭卡,在食堂里饱餐了一顿加全料的豪华炒年糕。
夜风习习,舒爽。
伊晓都不想回家了,他黏人地牵起霈泽的手,撒欢儿,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霈泽宠溺无度:“想去哪儿?”
“去,看书,去书店,康复训练。”
“迷宫?”
伊晓一惊:“对!要迷宫,我还没有,走出来呢。”
“算术也得要。昨晚背到三七的时候就没声了,三七多少?嗯?”
伊晓秒蔫,吭哧瘪肚从三三得九开始往上背,背出来三七等于二十一。
霈泽像个督促孩子学习的老父亲:“英语也得要,单词天天要背。”
伊晓:“背。”
霈泽:“古诗也不能落下,唐诗宋词元曲。”
伊晓:“曲。”
霈泽忍着笑:“语数外都凑齐了,体育运动也不能少。”
伊晓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看来人多大、傻不傻,骨子里都是贪图安逸不想努力的。
他哼:“不能少。”
霈泽:“所以一周至少三次,要上床做爱。”
后面那句是他低下头悄声说的,蛊惑一般,又问:“做不做?”
伊晓麻木道:“做。”
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