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就学聪明了,带了针和毛线过来织。
照顾这个小姑娘很容易,她脑子受了刺激,却和其他那些精神病人不一样。
她不吵也不闹,就安静地自己坐着。
刚把毛衣织了开头,王婶听见门铃声响起,她在乡下生活惯了,没去看猫眼直接开了门。
这小区的安保那么好,她不怕有什么坏人。
“小伙子你找谁啊?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没让你进来了呢你怎么能私闯民宅,小心我叫物业的保安过来了!”
段昂充耳不闻,大步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正和萨摩耶玩着球的纪因抬起了头。
小姑娘的眼神空洞,甚至是有些呆滞,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刚落下没两秒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
“因因,你怎么了?”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声音温柔,却带着止不住的颤。
纪因不说话,仍然看着他,好半天,眼前少年的五官轮廓和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对应上。
她眼睛眨了眨,小声又有点不确定地问:“你是段昂吗?”
段昂震惊,他不敢想象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连他都忘记了。
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
段昂心脏像被剜了一块,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疼痛
他轻轻摸上她的脸:“是,因因,我是段昂。”
纪因眼眶红了红,这几天的委屈和害怕齐齐涌上心头。
像是受尽了欺负的小孩子终于见到了可以撑腰的人,她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滚烫的眼泪大滴打滴地砸下。
她抽噎着,可怜巴巴地呜咽——
“段昂,你终于来了。你不在,坏人总欺负我。”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我们回家了
段昂脖子后侧一片湿润, 啪嗒啪嗒的,滚烫的眼泪从小姑娘眼眶里滚落。
一滴一滴的,仿佛锤子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将他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因因,是我不好, 都怪我来晚了。”他自责的要命,轻拍着她的后背:“因因不怕啊。”
他嗓音温柔里又带着决绝的狠厉:“现在我在这儿, 没人再能欺负因因了。”
纪因听到他的话,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终于止住了抽噎。
小姑娘纤浓的睫毛全被泪水打湿, 几根粘在了一块儿, 眼睛都哭红了, 泛着湿漉漉的水光。鼻尖也红, 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我没有生病, 他总是给我打针,打针好疼。”她小脸皱起来,委屈巴巴地和他告状。
段昂拧紧了眉, 一时没听懂:“打什么针?”
他以为小姑娘变成现在这样, 是受到了惊吓,或者是反抗时撞到了头。稍微有点人性的,都无法猜到出她其实是因为被注射了药物, 才导致的神志不清。
“他说我不乖,就要给我扎针。”纪因把两只胳膊伸到他面前。
她想起尖锐冰冷的针头在皮肤上划出一道口子时的痛感, 手指了指贴着一块纱布的地方,语气又软又可怜:“这里最疼。”
段昂低眸,瞧见她纤瘦伶仃的手腕上好几个针孔,还有一只上面贴了白色纱布, 光看一眼便能想象她当时流了多少血。
“操!”
他胸腔里怒火燃烧,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
一旁的王婶好半天还一头问号,茫然地处于状况之外。
不是……这突然冒出的男的是谁啊??之前对着自己老公爱答不理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哭着扑向这个少年的怀里???
王婶被段昂的一声低骂唤回了神,不管怎么样,她拿钱办事,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得告诉雇主一声。
她手机里留了陈嘉言的电话,就是为了防止纪因出什么意外,她能够及时联系到他。
翻到通讯录,她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
等了十几秒,那边终于通了,男人声音依然温和,还有几分担忧:“王婶,是因因出了什么事吗?”
王婶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偷偷往段昂那边瞥去一眼,正巧撞上少年阴鸷森寒投来的眸光。
“……”
那眼神太吓人了,王婶突然之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王婶?”
她咽了咽口水:“家里突然来了个人,好像和夫人认识的,夫人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很不稳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了电话,王婶又去看纪因,小姑娘像是丝毫没察觉眼前的少年周身气场有多么森冷一样。
还紧紧抓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神满是信赖和依恋。
但是明明陈先生那么彬彬有礼,对她温柔又疼爱,可王婶连着两天过来,都没见这小姑娘给他一个好脸色。
真是奇了怪了!
“那畜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