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渚白帮着小乞丐将妹妹下葬,冬天都是冻土,江渚白又没做过什么体力活,两个人好一会才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将妹妹葬好后,江渚白问小乞丐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着他南下。
“陈伯伯说过几天就要去帝京那边,我也想去帝京看看。”
江渚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给小乞丐分了大半的干粮“这些干粮你路上吃,去帝京路途遥远,你要保护好自己。”
小乞丐顿时下跪“谢谢大哥哥,还不知大哥哥的姓名,若我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会拜访大哥哥。”
江渚白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有缘自会相见,天色不早我也要赶路了,再见了小乞丐”。
说完就一路启程,留下小乞丐遥望相送,挥手告别。
或许是做了一件善事,今天运气还不错,天刚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道观,道观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门窗一动就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观中间供奉着一不知哪路神仙的石像,石像头部缺了一块,全身落满了灰尘和蛛网,就连供桌上的香炉和供盘都倒了。
确定这个道观被弃置后,江渚白点着烛火逛了一圈,道观不仅破旧还很小,也没有后院。
不过庆幸没人,也乐得自在。江渚白费力的找了一些蒲草和柴草,点了火堆,烤干粮吃,吃之前还掰了一半放在供桌上,口中念念有词“看在半块饼的份上,保佑我一路顺遂,平安回家吧!”
半夜江渚白迷迷糊糊期间只听到传来一声“吱扭”的声音。
有人!
江渚白假装沉睡,手悄悄的摸上自己那根竹仗,只恨怎么忘记带把匕首出来。若这人真是有歹心,跑是跑不了了,打也打不过,江渚白正想对策的时候,只听那脚步声向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到自己身前不动了。
大不了小爷跟你拼了!
江渚白说做就做,举起竹杖就向来人一头砸去。
只听那人哎呦一声痛呼,江渚白心中窃喜,顿时有了底气,举着竹杖还想继续打,就被一下子制住了胳膊按到地上。
这一下反击弄得江渚白立马犯了怂,用手捂住脸急忙求饶道“饶命饶命,我身上一文钱没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里是道观,杀人神仙会生气的。”
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暴打,一个年轻男声传过来
“神仙生气会怎样呢?”
“神仙生气自然是”慢着,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江渚白把手拿开,透着淡淡月光,看向来人。
是钟潜。“你,你,不是早走了吗?”
钟潜道“中途有些事,耽误了一会,我今天路过十里坡,听那流民说有个过路年轻人给了他们不少粮食,听着描述像你,猜着也是你这个笨蛋,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你,想逗你玩玩,戒备心这么重,下手可不轻啊!”
说着还用手捂了以下肩膀的位置,发出嘶的一声“肯定是紫了”。
江渚白撇撇嘴“都是你活该,大晚上的在这地方装神弄鬼,我难不成要先确认对方是谁再考虑动不动手?”
钟潜沉思片刻,认真的回答“你说的对,是我唐突了,抱歉。”
江渚白本以为对方会还击嘲讽回来,没想到态度如此端正的道歉了,一时心里有些扭捏。
“你昨天早上告别也不说一声,害得我”
“害得你没打我一顿?”
提起这个江渚白恼的不想回他,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钟潜装睡,钟潜却自言自语了下去。“并非我不想与你告别,当时事发突然,你又不在,只好先走一步。”说完看向江渚白有些不自然的腿。
“你的腿怎么回事?”
想知道?求小爷我啊。江渚白心里腹诽不说话。
“嗯让我猜猜,是不是你路过城南王大娘门前看了她一眼被当成那登徒子被王大娘追着打了一顿,啧,王大娘那身板打你可是绰绰有余。”
啧你个鬼啊,你才是话本里西门庆本人吧,隔壁王大娘都不放过,淫贼!
“不说话?那就是城东的那个柳小娘子,柳小娘子姿容貌美,你这种年纪把持不住很正常,实在喜想女人了哥哥我带你醉乡,可千万不要勾搭有夫之妇,柳小娘子的丈夫可是铁匠,胳膊比你腿还粗。”
这厮怎么知道那么多美人和妓院,怕不是没钻女人乡和少勾搭少妇,呸!
“这个也不是?那就铁定是城西的窦寡妇了,窦寡妇虽徐娘半老,上门提亲的门槛也都快被踏平了,你小子眼光还可以嘛,实在喜欢我寻个媒人替你求亲,冲你的样貌做个倒插门绝对没问题。”
“你才倒插门呢,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怎么满脑子都是那龌龊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才是那有贼心没贼胆的大淫贼!把自己日思夜想想做的事全都套到我头上然后嘲笑我,我看你才是那银样镴枪头”江渚白说完扭头看向钟潜。
只见钟潜笑意连连的看着江渚白,一张俊脸被火光映着更是添了几分柔色,哪里有刚才话语里的淫气。
被那双满含温柔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