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的村民,农忙时就在地里干活,其他时间,就在村内的作坊或者和隔壁的苏家村染坊内上工。
这些活计不累还钱多,现在同安县境内,甚至是舒州府内,杏花村和苏家村那都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富庶,而带来这一切的人,当然是梁枫。
因此,两个村子的人,对梁枫除了感恩戴德之外,再不会有其他想法,如果一定要有其他想法,又管不住嘴非得说出来的的,那就继续穷着吧,梁枫总不至于上赶着要帮那些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客人都送走后,梁枫开始问起梁叔秋,他媳妇儿是不是怀孕的事。
梁叔秋是个老实性子,虽然这几年一直在主管着糖果作坊,已经比前些年多了不少威严,但是在梁枫面前,却还是有几分孩子般的腼腆。
闻言,他红着脸点点头,“爹,我也想跟你说来着。”
梁枫看他明显发光的双眼,脸上也不自觉升起几丝笑意,同时也对另外几个儿子道,“是,你们都还年轻,好好调养身子,什么都有可能。”
话音刚落,梁仲夏立刻插嘴,苦着脸连声拒绝道,“爹,我就算了啊,我和秀秀有一个孩子就行了,小孩子太烦了,就生这一个,反正以后养老也有个指望,就这样吧。”
梁枫没理他,老二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能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也不指望他们什么,再者人太多,以后处理起家产来也麻烦。
梁孟春是梁家长子,他自己倒是有心想再多生几个孩子,不过这种事也看缘分,不强求。
“老三,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梁枫靠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面。
梁叔秋神情一凝,很少见他爹如此严厉的模样,立马轻声回道,“爹,您说吧!”
“老三,我知道,你想生个儿子,但其实生儿生女这件事,是没法控制的,如果这一胎你媳妇还是女孩儿,你可不许因此对她生出什么嫌隙不满,你们先前这么些年,过得艰难,能互相信任,扶持着走过来不容易。”
梁叔秋先是一愣,而后眼眶一红,连声道,“怎么会呢,儿子之所以想生儿子,也是不想她在外面被人说嘴,爹,您放心吧,儿子绝对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梁枫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你的性子最好,我总是想为你考虑多些。”
“爹……”梁叔秋感觉自己又想哭了。
梁枫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又转头看了眼也在流泪的三儿媳妇,继续道,“接下来的话,是对你们夫妻两人说的,都给我听好了。
假使这胎生了儿子,你们夫妻往后,也绝对不可以对莹莹轻慢了。旁人家怎么样对待男孩女孩,我是管不着,但在我们梁家,我一直都强调过,不论男孩女孩,他们都是一样的重要,你们绝对绝对不能够重男轻女。”
“是。”
梁枫不仅是言语不断的强调,这些年来,也一直是这么做地。
所以格外让人信服,因而,此言一出,不光是老三夫妻,老大他们几对夫妻,也同样不约而同应了一声。
说完这些,梁枫便放过了这个话题,人在做,他在看,反正他活着的时候,梁家必须听他的,谁也翻不过天去。
之后,他就跟自家几个儿子,商量起办梁初满月酒流水席的事。
经过仔细考虑,打算定在年初五初六的样子,那会儿,大家也都走完亲戚了,闲在家里没事,弄这么个事,刚好可以让整个村子一起热闹热闹。
孟春当即笑着点点头,“好啊,小弟出生后,都没什么机会呆在村子里,趁着这机会,也好让让大家认识认识。”
他们兄弟几个年幼时,肯定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但那时他们亲爹亲娘还在呢,怨谁也怨不得梁枫?
再者,他们如今的年龄都能当梁初的爹了,真正是长兄如父,自然也不会无端嫉妒,和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梁孟春接着道,“咱们村子,现在人可不少,还好咱家这处地方大,连着隔壁外面的空地,也能摆下上百桌。”
苏氏忧心,“天啊,上百桌啊,这桌子凳子都得让相熟的人家,每户借出来几张,不然那一时还真找不到那么多。”
梁雪儿倒是大大方方道,“嗨,咱家出钱又出力,全村大家一起热闹,他们就帮这点小忙,还有啥不方便的?”
“嗯,那时候,刚好咱们村的作坊都在停工,还可以让各家都出几个人,提前来帮忙处理菜肉什么的?”
“是,现在天冷,也不怕坏,前一天弄好,第二天热热就能直接上桌。”
……
“爹,我觉得咱们要不然,找个戏班子来唱几出戏吧,今年铺子里、还有村里收益都不错,既然要热闹就热闹个彻底好了,顺便让大家伙一起开开眼?”
梁仲夏时刻不忘核心主题,宴席就是要热闹啊。
因此,自打梁枫提出来要办流水席,别人都在操心各种具体实施方案,就他就在翻箱倒柜地想各种好玩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