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麦播完种,韩家的壮劳力们也不必天天下地了,全家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韩雷已经一连几天搂着媳妇儿躺在烧得热烘烘的炕上,一觉睡到大天光。
丈夫起得晚,方童也趴在人怀里呼呼睡,炕头把人熏得粉嘟嘟的,像只被搓洗得干干净净、刚出生不久的小粉猪。
“童童,童童,下雪喽。”大概是天气愈冷,方童这一夜睡得特别熟,听到耳边的声音嫌吵,皱起眉一拳头往声音的源头砸。
“诶哟!”这一拳正中男人的大高鼻梁,韩雷猝不及防地哀号一声,再不客气地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朝屁股上狠狠抽了两巴掌。
“诶哟!!!”这回换方童嗷一声惊醒过来,大眼睛倏地睁得老大,看到韩雷放大的脸后逐渐明白了咋回事儿。
“干啥呀一大早上打人!”方童带着点儿起床气,两手使劲揉着刺辣辣的屁股,吊着一对惺忪的大眼睛,鼓嘴嘟哝。
屋里暖和,棉花被窝又厚又软,这俩不害臊的晚上睡觉一直光身子,不过自动娘给童童绣了肚兜,韩雷就让他只穿着肚兜睡。
这肚兜说是穿了衣服其实也跟光着差不多,大半个身子都裸着,方童小白屁股上两个大红巴掌印,鲜嫩欲滴。
“诶哟,打疼啦?”韩雷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搓弄,将人身子一转摁趴在床,照着那两团饱满圆肉,上嘴就咬:“给哥啃一口,啃一啃就不疼了。”
“诶哟..!大猪拱地瓜呢你!”屁股肉被男人嘬进嘴里吸溜,又刺又麻,方童羞得耳根子通红,胳膊腿直扑腾,撑起小脑袋问:“娘起了?”
韩雷一松嘴,这才想起为啥叫醒他,咧嘴一乐:“外头下雪了,可大。”
“真哒?!”方童腾一下从炕上蹦起来,望向早被糊上的窗户,自然啥也看不见。
粉嘟嘟的肉屁股上被嘬出好几个发紫的小红印,韩雷满意地上手又是一巴掌,拍得软肉摇摇晃晃,笑道:“下个雪我还能骗你是咋滴?”
这人咋老爱打自己屁股呢....
方童又纳闷又羞还有点儿疼,揉着屁股要找衣服穿,韩雷一下给他递来好几层,嘱咐道:“穿厚实点,别小胳膊小腿儿的冻坏了,大雪天的大夫都不好请。”
方童的故乡可没这么天寒地冻,冬日虽然偶尔有雪却不会一冬不化,他嫁给韩雷才第二个年头,对这雪国的鹅毛大雪依旧爱得不行,穿着厚袄子往蓬松的新雪里一扑的感觉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莫说方童,就是自带三把火的韩雷也穿得严严实实,出屋前还把进城新买的虎头帽往人脑袋上一扣,耳朵脸蛋儿都包得严实,红绳在下巴颏上系好。
满天飘飘洒洒的大雪,第一场就下得铺天盖地,方童顶着虎头帽像撒欢儿的小狐狸,一下冲进已经薄薄铺了层白的院子里,蹦跳着转了好几圈。
冬日说来就来,气温一夜骤降,这才不到十一月,白石村便下了第一场雪。
满仓的粮食,大缸大缸的酸菜豆酱,晒干的土豆片叠成小山,牲口棚也封好了御寒的干草,最后的农忙时节已经过去,全家老少上上下下就该忙活着过大年了。
童童娘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身子倒是没这么弱了,但爹总说毕竟是年纪大了些才怀的,还是小心些才好,稍重点的家事还是不让媳妇儿碰,让俩儿子都揽了去干。
季允和韩川正在雪上写字玩儿,方童蹦跶了一会,好奇地凑上去看,只见先生写了一长串歪七扭八的东西,跟平时学的方块字一点都不像。
“先生,您这画的符么?”方童傻乎乎地问。
“啥符啊,那是封建迷信!”还不等季允回答,韩川就在旁边哇啦笑开了:“咱季先生写的这是俄文!”
“就你懂得多!”韩雷看方童红着脸沮丧,一把糊韩川脑袋上,喝了一声。
“童童也写一个?”季允笑道:“昨天教的新字还记得吗?”
方童点点头,拿着树枝,认认真真在雪地上描了几个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先生,得到了季允鼓励的笑容。
雪地上画出的线条很快被新飘下的雪片覆盖,韩川干了这么些日子的农活连连道累,拖着先生回屋子里直说要暖暖,韩雷把媳妇儿往肩上一扛,大摇大摆带媳妇儿去看雪。
“哥,你都长白毛儿了,是老头儿了,嘿…”
方童两手拨弄着飘到韩雷头上的雪片,一个劲儿傻乐。
“哥是老头儿了,你还乐意跟着我不?”怀里暖烘烘一个大美人儿,韩雷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享受着那双小手在自己脑袋上细细碎碎地撩拨,像个藏食儿的小松鼠。
“那我指定不乐意....”方童捣蛋话刚出口就被韩雷拧了屁股,幸好裤子厚都拧棉花上了,讪讪地改口道:“不乐意才怪呢!”
“敢不乐意,老子八十了都能日死你。”韩雷发狠地照他屁股拍了一下,拍棉胎似的砰砰响。
村里的孩子们都出来了,田间地头地撒欢,积雪比初下时厚了一倍不止,都够大雪仗的了,方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