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因为不着急,两人就没有赶公交车,先在便利店买了早餐,顾辞远把他那辆好久没骑过的单车擦得干干净净,载着郁然去学校。
清晨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炙热,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顾辞远嫌麻烦,直接穿的训练服,戴着条郁然给他挑的黑色发带,男生形容俊朗,踩着脚踏车的身姿矫健,俨然成为街道上的一道风景,惹得不少人频频投来视线。
一个红灯,顾辞远按了刹车,郁然将撕开包装的夹心面包递到他嘴边。
“是菠萝味的。”
顾辞远两三口就将巴掌大的面包咬了干净,郁然去翻塑料袋里的其他东西:“还要吃吗?我给你拆个火腿三明治?”
“到学校再吃吧。”男生的声音夹在风声中,“抓紧了,前面是下坡。”
顾辞远故意恶劣地没有控制速度,只轻轻地按着刹车,高速的冲刺中,郁然惊呼着搂紧了男生的腰,男生嘴上轻声安慰“别担心”,眼神中全是张扬。
他享受这种郁然全身心依赖着他的感觉,从愿意为郁然学着如何做饮品,到郁然遇到任何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顾辞远几乎包揽了郁然生活的方方面面,与其说郁然需要他,不如说他故意渗入郁然生活的每个角落,让他需要他。
最好是,再也离不开他。
到了学校,跟顾辞远一起加训的还有几个人,懒洋洋地做着热身。
林教练倒也不是单因为那一次失误就要求加训,再过几天是选拔省级赛事名额的预选赛,他挑了几个比较看好的种子选手开小灶,也是理所应当。
郁然坐在石阶上,撑着下巴看顾辞远活动筋骨,身边放着一袋没来得及吃完的早餐。本来两人醒得还算早,可以先在早餐店里吃顿热乎的,但顾辞远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去亲怀里的人,越亲越朝下,把人舔喷了一次才餍足地起床洗漱,耽误了一会儿。
想到早晨的情景,郁然耳根悄悄地泛红,顾辞远现在对他做这种事情似乎越来越自然了,原地高抬腿的男生注意到郁然的视线,抬了抬下巴,笑得痞气。
“顾哥训练怎么还带家属啊?”男高中生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使不完的精力,调笑的声音隔了那么远还清清楚楚地传到郁然耳朵里。
顾辞远漫不经心地回击:“怎么?拦着你带了?”
“哪儿能啊。”林越就是上次告诉郁然顾辞远被留下的男生,也是林教练的儿子,“我家属这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这儿呢。”
“干什么呢。”林教练叫林隆,瘦瘦高高的,因为长期运动锻炼,人到中年也没发福,他拿完记事本跟读秒器回来就看到林越在这开小差,“嬉皮笑脸的,认真点!”
林越撇撇嘴:“这不还没开始呢吗?”
林隆看到两人刚刚谈论的对象,对着顾辞远道:“那是你朋友?”
顾辞远顿了顿,“嗯”了一声。
“看着瘦瘦弱弱的,来都来了,让他也跟着练会儿,男孩子身体强壮些才好。”林隆朝着郁然摆摆手,郁然不明所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拎着袋子小跑过去。
顾辞远哭笑不得:“教练,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太剧烈运动。”
昨晚两人弄得有些久,又舔又蹭,虽然事后上了些药,但估计郁然下面那朵小花现在还有些肿呢,这要是再给伤到了,这笔账不得算在他头上?
“就是身体不好才要锻炼。”
郁然被说得一脸懵,倒是林越自来熟地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去,挑挑拣拣选了个面包:“谢了顾哥,刚好我早上没吃饱,回头请你俩吃教师食堂。”
顾辞远帮郁然推辞了,林教练没再坚持,而是把记事本和读秒器给了他:“那你就站终点帮忙记个时吧,按照表格填成绩就行,会吧?”
郁然愣愣点头,顾辞远揉了揉他的头发:“要是嫌累就去器材室搬把椅子坐着也行。”
“……没事。”
“老林就是想偷懒呗。”眼看着林隆背着手走了,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林越认命地充当起队长,将散在四处热身的几个人集中起来,“郁然,你身为家属记成绩可千万不能给顾辞远作弊啊。”
郁然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辞远踹了一下林越膝弯:“屁,看我不分分钟完虐你,到时候被虐哭可别怪我家然然。”
郁然不好意思地垂眸,没接话,顾辞远很少直接在外人面前喊他小名,好在没人注意到这个称呼,一切准备就绪后,训练开始了。
阳光逐渐染上烫意,操场角落里的那颗银杏在刺眼光线的照射下绿得盎然,让看的人心底也升出一丝清凉。
郁然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泛红,在记事本的末栏写下一个个数字,几个高大的人影中,他只看得到顾辞远。
顾辞远在训练场上的模样是跟平时很不一样的,是一种回到了属于自己主场的自信、张扬、不可一世,他也的确是几人中表现得最好的,几次长跑都稳稳地占着上风。平日里的顾辞远温柔、耐心,现在的顾辞远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