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可能做不了你的助手了。”我盯着第五层一个半开的房间说道。
“去吧,早去早回。”虞几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零件,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死过一回了,有些以前觉得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在我看来就像“1 1”一样简单。
就像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该怎么去活,又是因为什么还活着,该做些什么去改变目前无限循环的死气沉沉的生活。
该去做些什么。
不。
我不用为了任何人任何广泛的大义去做某件事情。
我只要为了我自己便够了。
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常无夜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将我骗入醉仙阁。
明明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明明随时都可以逃。
但我却还是乖乖为他卖命了这么久。
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猫咪,你帮我个忙,去醉仙阁取回一件本属于我的东西。”
常无夜这样对我说道。
于是我与云代夫人签了卖身契。
从此,我被束缚在这暗无天日的醉仙阁之中。
我随时都能逃,可我却始终迈不出这一步。
因为害怕。
因为哪里都一样,我逃走后,依然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直到习风与出现。
我发现,我一直都忘了,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一个、
自由。
诛心“云弋”。
“‘云弋’其物,用者当将其心诛之。”
习风与曾这样说过。
其实我们都错了。
诛心“云弋”要的从来都不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作为一个魔物。
它所贪婪的,不过是一个心无杂念之人的堕落。
一个,没有束缚的自由之人的愿望。
如果去实现它。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随之堕落呢?
卖身契。
我将自己打扮得与醉仙阁内的女子别无二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窜上五层。
“习公子,你当真要为奴家赎身?”
在我到达第五层的拐角,有道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那道女声原本该是冰冷的,但却因某种含蓄的情感而变得柔情起来。
是“云中三仙”中的元霜。
“今夜我在你房里。”
我听到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然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胸膛居然有股生生的绞痛。
明明,被常无夜用剑刺入时都没这么痛。
从未改变
什么样的女人最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异性吸引力。
她朝着我缓缓走来,一步一摇皆是仪态万方。
一双多情的眼眸含着笑,但望向我的时候却是一种俯视的姿态,傲气尽显。
牡丹就是这样一个明艳动人,却高傲不可侵犯的女人。
不是都说,不管多么奢yin迷乱的男人,他的心中一定都会留有一方净土,那方净土上住着一个被供着如同圣女般圣洁的女人。
不自量力的奢望。
因为不配,所以痴狂。
而我,曾经也是仰视着她的人。
“你回来了。”牡丹停在门口对我说道,她对我的突然造访显得毫不意外。
“不,我只是路过。”我一步跨进她的房间,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逃不掉。”她与我擦肩而过。
“我来毁掉束缚我的枷锁。”我微微侧身。
“如果我说,那样你会死。你还会这样做吗?”牡丹并没有回头。
“以前,我挺羡慕你的,”我说道,“甚至想成为你。”
日头西斜,在屋内投射出一束光。
她穿着一袭丹色纱裙,屏风中投映出她袅袅娉娉的剪影。
“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永远只会是秩序的拥护者,”我摇了摇头,笑道,“不,你是醉仙楼的拥护者。”
“我一直在想,商桃她怎么敢,我应该还没有到那么招人仇恨的地步。后来,准确地说,是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从来不是我招人恨。而是,我被选中了。”
那束光随着日头偏移而不断移动,却始终没有落在屏风上。
“因为,云代夫人的死需要一个凶手。所以,我便被推出去,成为这个凶手。”我摸了摸眼角,竟摸到一处湿润。
“云代夫人和萍姑,她们的死与我无关。但像她们那样没有能力,只是将醉仙阁当成赚钱工具的人,死对于她们来说,是早晚的事。男人、金钱,这些对于我来说早就失去价值。只有这醉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