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下午的两节课结束后,四人又在饭堂聚到了一起,云溪向他们请教有关道侣和择师的事。
“你们都有师父了吗?”
“要是有,我就不会这么闲了。”游雯支腮。
“也不一定,有的人师父指导得多,有人的师父习惯放养。”罗浩南说。
徐镜道:“我们都尚未拜师。”
云溪问:“是没决定好选谁吗?”
罗浩南说:“拜师是双向的,可能我们几个比较命途多舛,想选的人要么没有收徒意向,要么直接拒绝。”
游雯给云溪补充信息:“浩南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我开始想拜柯师兄为师来着,可看他拒绝了数不计的人后,我觉得自己也不会幸免,就没抱这个希望了。”
云溪好奇地看向罗浩南:“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被拒吗?”
罗浩南坦然答:“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一直醉心武技,想拜入一位剑术高超的师兄门下,被他拒绝了。估计是觉得我功夫不到家,让我继续上基础课。我一直在苦练中。”
云溪最后问徐镜:“除了柯师兄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徐镜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才道:“我入门这么久,慢慢明白了一件事:拜师其实就和其他任何一件事一样,都讲究一个时机,时机对了,师父甚至不用求,自己就会找上你;时机未到,强求也无益。所以我决定等,等哪天我心里非常确定要给自己找一个师父,或者非常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会成为我师父的人,我再去行动。”
游雯看着他若有所思道:“我慢慢觉得你有柯师兄的影子了。”
罗浩南拍拍他的肩膀说:“我需要你这种心态。”
云溪想了想,无论是拜师还是择侣现在对她而言都还太早了,她还需要多熟悉本门本派的东西。
第二天云溪照例参加早课,在看过玉简里的课表并向徐镜几人咨询后,她给自己选了基础药理和一种手把琴的教学。宗门提供了很多基础课给还没有拜师的新弟子,比如基础拳法、基础剑术、基础琴律,一些课程即使有了师父后也适合一直上下去。云溪对武技没有太多兴趣,对音律倒是一直喜欢,从前在道观就学过琴,这次她见到一位女夫子教一种手把琴,觉得音色动听,上手简单,重要的是小巧,可以随身携带,适合没有芥囊的她随时掏出来自娱自乐一翻,便于音律一项上选了它。
有了东西要学的云溪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她虽是奔着双修加入的合欢宗,忙起来后却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沉浸在单纯学习的快乐中,想休息的时候就和游雯他们聚聚,分享交流学习心得,也畅聊一下最近的门内都发生了什么。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知道吗?”罗浩南起了个八卦兮兮的头。
“你说的是那个师姐被逐出师门的事?”游雯一脸平平无奇地看着他。
“对。听说悄无声息地就走人了,有亲近的师姐师兄弟好几天没看见人,一问之下才知道。”罗浩南说。
“听说——我只是听说——是作风不端的问题。”游雯道。
“你是指男女作风?”
“还能有什么,难道是她偷东西?”
“你们说的是谁?”云溪插问。
“以前的柳轻扬柳师姐,你知道她吗?”罗浩南答。
云溪沉默了。
一转眼她加入合欢宗也有几月,和这位柳师姐打过不多不少的照面,有几次还在同一场论道会听讲。但她从没想主动上去认识她,或者说她下意识抗拒和她有交集。无奈宗门就这么点人,她总会在一些时候一些场合不经意就获取到她的一些信息。这位柳师姐其实跟许多人关系都不错,大家在聊天时不时会提起她帮宗门做的一些事,既有随手为之的杂务,也有替人打抱不平的时候,可说是个非常热心侠义的人。
每当这种时候云溪总是沉默着。在那次和徐镜一起碰见她和她的道侣亲亲我我后,她还撞见过相同的场景两次,每次柳师姐都换了人。有一次,那位男师兄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和对方交缠得那样猛烈,甚至没能注意到云溪从一旁默默走过。
又或者她知道,只是根本不想在意。
这两次的事云溪跟谁都没提过,当大家说到柳师姐颇受欢迎又换了道侣时,她也从没想过要插一句嘴。
“我没有多了解她,但我觉得她不像那种有了道侣后会跟别人纠缠不清的人。而且,要是真发生这种事应该会公开通报,有个交代后再逐出宗门,像这样不明不白悄无声息的,让我觉得很奇怪。”徐浩南说。
游雯附应:“这也是让我觉得纳闷的地方,如果说有违门规,应该有公开裁处,过去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这次没有。要说是这位师姐想自行退出宗门,又太突然,她在宗门内和大家相处得一直挺融洽。”
云溪看向徐镜,他从这个话题开始起就一直没作声。
“情之一关,最是难过。至于个中内因,可能就连当事人也说不清楚,更不用提我们这些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