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阿文表姐,你们去那边找福宝。”
楼府,楼岑的黑底白花小胖猪福宝不见了,楼岁和俞析文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到花园子去找。
有的花儿已经显现萎顿之势,而菊花开得极好,层层叠叠,娉婷舒卷。
俞析文听到了“哄哄哄”的响动声,是从花园里假山那边传出来的。
楼岁也听到了,两人一起朝那边走去。
一个尾巴卷卷的小家伙果然在那里,它在奋力地挪动着身体,拱着假山一角斑斓的鹅卵石。
“阿文表姐,你去叫她们过来,我在这里看着它。”楼岁压低声音。
俞析文点头。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光线透过假山的缝隙在假山阴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目。
俞析文呆在原地,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子的眼睛从假山罅隙中看了过来,她当时就在蜷在假山一角,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记忆七零八落的碎片拼凑起来,她想起来了,她全部想起来了!
是谁害死的母亲,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统统都想起来了!
楼岁见俞析文没有动静,转头去看,只见俞析文闭上眼睛直直晕了过去。
“阿文表姐,阿文表姐。”
……
俞析文醒过来的时候,心里揪的生疼。
她看向身旁,是薛莹楼岁她们。此刻,她正躺在楼岁的床上。
“舅母,表妹。”俞析文的声音微微沙哑,“我大哥呢,我想见他。”
“阿霖他在外面候着呢,我把他叫进来。”
俞沛霖进来的时候,薛莹楼岁她们自觉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兄妹两个人。
“阿文,怎么样,怎么突然晕倒了?”
刚刚把朱络找过来,朱络看看摇摇头,说了一句“思虑过重”,然后开了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大哥,我想起来了,”俞析文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我知道是谁害死的母亲,我知道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俞析文有些声嘶力竭。
俞沛霖听了心神一震,他将一方帕子递给俞析文,“阿文,别急,慢慢说,大哥在这里听着。”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日,俞析文抱着她的兔子从母亲楼玉的院子走了出来,又到了俞府别的地方溜达。
“暖暖,你别跑。”俞析文一个松手,小兔子蹿得快,跑到园子里没影了。
“找到了,你这小家伙原来藏在这里。”
兔子在假山后面吃草,俞析文蹲在它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它。
这时,园子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女子的声音想起:“嗬,你今日怎么这副模样,怪有趣的。”
这声音俞析文很熟悉,是她二婶秦氏。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阿兰,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就跟着他们一起混进来了。”
“你也忒大胆了,也不怕被发现。”
“阿兰,是不是很刺激?”男子的声音有些兴奋。
俞析文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她的二叔已经去世。她二婶和这个男子的对话,就是情人间的调笑。
她虽然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但她知道这种情况的严重性。
俞析文赶忙抱着兔子,轻手轻脚躲进了假山里。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男人又说话了:“来,阿兰,咱们来个更刺激的。”
女子轻快的笑声响起。
一会儿之后,克制的喘息气响起。
在俞析文听来,只觉得如同蛇皮那般黏腻。
她窝在假山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煎熬。
过了一阵子,男子又开口说话了,就是这一句话让俞析文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第四十一章
“那老太医说,你妯娌已经不行了,过不了两天就会……”
女子又笑了,很有些幸灾乐祸。
“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当家主母被她占着,管这管那的,老娘才不耐烦她管,死了好,嗬,死了好。”
昏暗的假山里,俞析文死死咬住唇瓣,眼眶骤然变红了。
“阿兰,你是高兴了,也不想想我,大半年扮作老头,在绣坊门外蹲着,就为了卖出那些野山菌。”
“如清哥,你可真是辛苦,我一定会好好犒赏你的。”
“阿兰,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俞析文手中的力道变大了,兔子吃痛,嗖地跑了出去。
两人听到动静,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男子目光阴沉了三分。
见一只兔子蹿了出来,两人警觉的神情放松了些。
男子又跑到假山旁查探情况,透过假山狭长的缝隙,他只看到两面黑黢黢的石壁。
没有什么发现,他便没有绕到假山里面去看。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