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响起,一个巴掌带着狂暴扇来,你躲到桌子后面,装出孩子该有的慌乱模样,喊道:
“还否认!父亲早知道你做了什么!”
镇长一僵,狠声大骂:“少胡说!”
被戳中最害怕的点,他双眼通红,抄起旁边的任何东西扔你。你偏头躲过一个烟灰缸,它砰的一声,将磨石地板砸出一个坑。
--哇。明明看着老,力气还真够大。
--但是,色厉内荏。这个人慌了。
你冷静的想,然后觑着空隙,往屋里奔。
“你勾结外人!会受到惩罚!”
边喊着,你飞快钻入一间房间并上了锁。此时镇长已经不顾形象,疯狂踹着门,不断问候你祖宗和老妈。
你偏头想了下正常人这种时候该作何感想,然后用孩子气的声音回道:“还骂人,明明就是你错!”
“父亲问你,你换到了什么?拿出来!不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可以感觉到,屋子中有这个空间不该有的东西,像鱼放在树顶一样的不合常理。
他充耳不闻,继续大骂毫无内容的脏话。
你听了几分钟后便开始不耐烦。你猜,这家伙虽然害怕,却不相信父亲真让你这个有罪的孩子传话,所以恼羞成怒,又嘴硬否认。
你懒得纠缠太久,便学玛丽平时赌气的口吻:“随便你,反正我只是来传话的。不说我就走啦,我要回家!”
下一刻,随着一声砰然巨响,门破了大洞倒塌在地,烟雾中,是手挥大斧,貌似癫狂的镇长!
他的双眼红得几乎滴血。“兔崽子,今天来了,就别想回去!”
你瞪大眼睛,后退一步。
--搞错了,不只是恼羞成怒,是想杀人灭口!
--糟糕,有点不妙。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状况也不怎么美好。
十分钟前,敲门声响。三人互看一眼,严莉问道:
“是谁?”
陌生的女声软软回道:“送饭的呀。”
说是送饭,但在他们开棺前一刻来,时机实在太巧,很难让人不多联想。
是否有什么在监视他们?镇民,父亲,或两者都是?
黑靠着门,不动声色的观察半晌,打开门。
门后的女人,看身形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挽着食篮。
一切似乎很正常,除了她的脸。
她的脸上一片平坦,像是被用小刀削过、打磨,一点五官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看着这张脸,严莉只觉全身发冷,从脚趾麻到天灵盖。
相比起三人的戒备和僵硬,无脸人却十分自在,声音带着笑意:“小伙子,镇长好心,让我来送饭。走了大半天,该饿了吧?"
长毛好奇的凑过去看她:“大姐,你用哪儿说话?”
严莉正全身起鸡皮疙瘩,闻言硬是差点笑出来,又要忍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弄得一阵咳嗽。
却听无脸人说:“真没礼貌啊,小伙子。算了,等到明天,你就知道没脸的好处啦。”
等到明天?
三人重新警觉起来。
严莉:“什么意思?”
无脸人嗬嗬怪笑。
“因为要出殡啊。是出殡喔,不需要各种不同的脸孔,所以父亲帮大家把脸削掉。”
“你们不知道,没有脸多舒服。所以我最喜欢出殡了。”
诡异的人,怪诞的话。三人一时沉默,严莉手指抽动,几秒后才总算忍住拔枪的冲动。
无脸人继续陶醉的说:“攀比外貌麻烦,做出表情给人看麻烦,决定事情麻烦,吵架麻烦。但只要没有脸,就什么麻烦都没。大家都一样,不是很棒吗!”
“小伙子们,你们很快就能体会到这种平等的快乐了。这些,都是父亲给予的啊!”
黑突然开口。“黄椎也喜欢这种平等的快乐?”
话甫出口,原本亢奋的无脸人倏的停顿,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冷了下来。
“小伙子,黄椎是个该死的罪人,你最好少提他。死后的他,比活着的好。”
说着,她歪头想了想,从篮子中拿出一柄餐刀,刀刃闪着惨白的冷光。
她的语气十分真诚,带着关心。
“一定是有脸才会说这种蠢话。不用等明天,现在,我就帮你们把脸给削了吧?”
话甫出口,两边瞬间动作!
食篮落地滚倒,干瘪的面包掉了出来,在地上无力滚动,沾了一层沙,最后缓缓停下。
就在这短短几秒间,小刀已挥下无数次!
无脸人似乎能感觉谁近身最弱,几刀逼开长毛和黑哥后,小刀几乎直接贴着严莉的脸皮!
在这样的距离下,无论枪械还是喷雾都没用,只能依赖近身肉搏。刀贴着脸皮,迫近眼前的恐怖,让人浑身战栗。
严莉咬牙,硬忍着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