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渐过去,很快到了过年。
曹府的气氛比往年的欢乐,因为曹镇回来了。曹镇倒是挺清闲的,因为林氏把曹府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并且往其他府上送的礼物也准备得当。
正月初十是白左相的生辰,曹镇得了请帖,林氏帮他准备了一个玉雕作为礼物,曹镇拿着礼物坐着轿子去了白左相的府上。
白左相的生宴挺热闹的,朝上的官员来得挺多,曹镇坐到黄尚书的身边,该吃吃该喝喝。
白左相被灌得最多,脸色红红的,但神志也算清醒,宴会到了尾声也能口齿清晰地和客人道别。
曹镇寻思自己也该走了,但一个小侍叫住了他,叫他去后院的书房等白左相。曹镇隔着人群看向白左相,白左相朝他点点头。
曹镇也不好拂了白承修的面子,跟着小侍去了书房,书房里面的炭火烧得挺旺,整个房间暖烘烘的。曹镇坐到炕上,炕中间摆着一小桌,桌上放着一些茶点和醒酒的茶水。
无聊之下,曹镇打量这书房,不算大,但布置得还算不错,他瞄到墙上挂着的画,画上一个军人骑着马挑着长枪,看上去特别威武。
没过多久,白承修进来了,他有些醉了,走路也不太稳当,好不容易坐到炕上,脸红红地看着曹镇笑。
“白左相找曹某何事?”曹镇挑眉,不知道这白左相葫芦里卖什么药。
“曹将军。”白承修摇摇头,给曹镇倒茶,也没洒出来,“叫我太辉就好,不用这么生分。”
太辉是白承修的字,曹镇更加不解。
“曹将军可能觉得白某的举动奇怪吧?”白承修笑了笑,他本来就好看,因为酒醉而染上的红晕更添风流,“曹将军你还记得五年前在武安街发生的事吗?”
曹镇皱眉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喝了口茶。
“看来曹将军是不记得了。”白承修似乎特别爱笑,“那天我被一些坏人抢劫,那可是我全部的盘缠啊,丢了我就没法考试了,是曹将军救了我,你把钱还了我之后还骂我男人怎么哭哭啼啼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曹镇不知怎么回话,于是继续喝茶。
“曹将军你可是我的恩人呢,但我高中状元后和你见过几次面,你都认不出我。”
“白左相……”
“就算是在南风馆,你也认不出我呢。”
“……!?”
曹镇几乎要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他瞠目结舌地看着依旧笑吟吟的白承修,该不会……
“我也在南风馆当暗妓啊,曹将军也和我做过。”
曹镇去南风馆嫖的都是暗妓,玉公子不是每次都在那,他也和其他暗妓做过,这么说的话……
“……白左相,这是为何?”他直觉白承修不是玉公子,不仅感觉相差太大,身形也不像。
堂堂正三品官员,陈太傅的女婿,前途无量,居然去做暗妓?!
曹镇知道那些暗妓的身份都不低,但从来没深入想过他们的实际身份,现在知道连白承修都是暗妓的一员,震惊得不得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白承修垂眼,看着桌上的茶点,“我一直没告诉其他人,直到五年前我遇见了曹将军,但是我也隐忍着自己的感情……直到‘那位’找到我。”
“‘那位’?”
“我不会说出他的身份,‘那位’似乎看透我的秘密,他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做暗妓。”
“……然后你答应了?”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我想了想,我一辈子都要这样压抑自己,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光,但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很可悲。‘那位’劝我面对自己的欲望,并且他保证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曹镇觉得“那位”应该是玉公子。
“第一次和男人做的时候,我就觉得好舒服,比和女人做的时候舒服多了。”白承修勾起嘴角,目光闪烁地看着曹镇,“在南风馆,我觉得很自在……也没想到居然遇见了曹将军。”
曹镇觉得白承修的笑容看上去挺勾人的,不禁掩饰地咳嗽了一下。
“传闻曹将军不好男色……我之前想也没想过……我激动地让鸨婆叫你上来,我终于和我仰慕的曹将军行鱼水之欢了。”
曹镇觉得下腹一股热流流窜,他皱了皱眉,“这茶……?”
“这茶只是加了点助兴的药,药效并不是很厉害。”白承修神态自若,“白某也不勉强曹将军,你可以选择回去,或者……让我伺候你。”
曹镇盯着神色如常的白承修,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白承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曹镇的力气很大,“曹将军!”
曹镇摸了摸白承修的手心,意料之中都是汗,“白左相,你很紧张?”
“……”白承修抿嘴不答,却没有之前那么镇定了,脸上窘迫,脸更加红了。
“白左相,我今晚就回去曹府。”曹镇说道,依然抓着白承修的手,白承修露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