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皙因为身体原因跟班主任申请了不上晚自习,其实他只是为了更方便晚上的各种“活动”。班主任光是看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都能给他加上好几层“体弱多病”“乖巧听话”“积极上进”“友爱同学”的好学生滤镜,也没有怀疑就答应了。
这天,林皙刚一回到家,苏舒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你爸爸的单位组织国外旅游呢,说是可以带上家属,你这不是高三了吗,学业也挺紧张的,我就没让你爸给你报名。”
林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着苏舒略显愧疚的表情下那即将破笼而出的兴奋,心里刚有想法,果不其然就听到母上大人轻咳一声,“我本来也不想去的,这不是你爸先斩后奏,直接就给我报名了。要不你先去你小叔叔那儿住一礼拜吧?”
林皙有些庆幸自己的演技没有遗传苏舒,他歪了歪头,冲着苏舒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好啊,听您的。”
其实林皙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总有些娇里娇气的作,现在一口答应完全是因为他对小叔叔很感兴趣。小叔叔其实并不是他爸爸的亲兄弟,他爸也没有和他讲得太详细,他只能半理解半猜,多少也算搞明白了情况。小叔叔的父亲是他爷爷的战友,后来因公牺牲了,母亲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本就孱弱的身体很快便撑不下去,在小叔叔七岁那年撒手人寰。
小叔叔的亲戚不多,只有两家一表三千里的亲戚,那两家人也不是特别想抚养一个没见过几面却又已经懂事儿的小孩,就屡屡推诿。后来他爷爷知道了这件事,立刻收养了小叔叔。
小叔叔虽然和林皙的爸爸没有血缘关系,还差了十多岁。小叔叔是个经商奇才,白手起家就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拥有了不菲的身价,跟他爸爸这种一脑门子往技术堆里扎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小叔叔上商业杂志的时候,杂志都会卖脱销,这多亏了他那张不逊于那明星的英俊面庞。
林皙小的时候,经常到小叔叔家玩,央求着小叔叔举高高,粘人精一样拖着小叔叔到花房采花、给自己讲故事。后来他稍稍长大,还不等意识到自己双性人的性别,小叔叔就先对他生疏了。一些肢体接触能避则避,来他家的时候对穿着略显随意的他从来只看脖子以上,板正得像个老干部。
一开始他还以为小叔叔的转变如此突兀,是对他有点想法,想要及时悬崖勒马,后来他的恩师一直给他安排相亲,他也的的确确和其中几个比较对胃口的女人交往过,林皙这才确定他是个彻底的异性恋。
这让从小就宛如男性目光收割机的林皙多少感到有些挫和不忿。虽然知道对方只喜欢女人,对自己只有对小辈的关爱,林皙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小叔叔放入了攻克名单内,屡屡从爸爸那里了解小叔叔的爱好和脾性。
在小叔叔眼里,他只是个性格娇憨的小侄子,即使已经18岁了,还动不动就撒娇,依然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林皙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收拾了几件轻薄的内衣和睡衣。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一定要将小叔叔拿下。
“皙皙,收拾好没有啊?”苏舒啪哒啪哒地走到卧室门外,提高嗓门,“你小叔叔还有一会儿就到了。哎呀,还是太宠着你惯着你了,也没几天的事儿,自己拿着包坐公交车都能去了……”
“就收好了——”林皙拉上运动包拉链,打开门把苏舒吓了一跳,他吐了吐舌头,笑得得意,“谁让我讨小叔叔喜欢呢。”
苏舒佯装大力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少来了。你小叔叔工作忙,你可别有事儿没事儿就麻烦他知道吗?能自己解决就别让你小叔叔费心。”林皙撅撅嘴,好似很失落地回了一句,“好吧……”才不呢,不仅要让他费心,还要让他费力呢。林皙在心里反驳。
门铃声响起,苏舒点点林皙的鼻尖,示意他表现得乖一点,这才赶紧跑过去开门。还未到初秋,天气依旧炎热,站在门外的男人却穿着板正的西装三件套,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长得着实俊美,却总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距离感。苏舒起初也很怵这个表情太少,没什么人间烟火气的小叔子,还多亏了林安哲在中间协调,才让她适应过来。
“小叔叔!”林皙双眼一亮,快步冲向宛如人形立板的林程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林程烨本不想与林皙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看林皙那个冲劲儿,只能双臂展开,接住猛冲而来的林皙。
一股清淡的奶香味包裹住林程烨,对方那两条长腿就软软地勾着自己的腰,让他身体瞬间僵硬住。“好了皙皙,快下来,这么没大没小的,也不看现在自己都多胖了。”苏舒看着林程烨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揶揄地在旁边打趣。
“我没胖!”他只是肉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而已!林皙觉得这种原则性的尊严还是必须扞卫的。“小叔叔,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林程烨揉了揉林皙柔软的发丝,还没回答就听苏舒嗔怪,“哪有这么着急催着你小叔叔走的。”她冲着林程烨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吃饭呢吧,一块儿吃个饭吧?”
林程烨还没回答,林皙就像男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