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小孩。
“……”他难得有些雀跃地道,“风云墨。”
“墨,哈哈,咱俩有点像,我的名字里也有颜色。”
“是什么?”他好奇起来,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在我耳边问道,是急切想知道的样子。
“方赤。”我回答,“方圆的方,红色的赤。”
小孩听了,半晌得出个结论来:“没有我的名字好听。”
我笑出声来:“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云墨云墨,多好听,方赤念起来一点都不顺口。”
“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吗?”他糯糯地问道。
“这有什么,你说的是实话。”
小孩听了一滞,缩回去了,我感觉着背上微微的暖意,完全猜测不到这孩子在想什么。
“你……很像我弟弟。”我开始找起别的话题,“你今年几岁了?”
“十岁。”他回答道。
“哇,那我大了你六岁。”我故作惊讶。
“你弟弟……也是六岁么?”小孩好像不太高兴。
“哈哈,他们比你小几岁,不过你看起来不像十岁,又矮又瘦的。”
小孩真的很瘦,背在身上像背着一块云。
“哦……”小孩低低应了一声,我一僵,暗自郁闷,又说错了话,这破嘴。
“啊,以后可不要偷东西了啊,这样不好。”我严肃起来。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是困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是我的错觉还是说这孩子是个特例?总觉得他很难开心似的。虽比我家里那俩泼猴般的弟弟乖上许多,可我总觉得,那样才是真正的孩子。
已经入夜了,听说京城中有宵禁,是什么时辰之后来着?我一下子慌起来,万一被官兵抓去就糟了。
“小孩?你知道京中宵禁是什么时候么?”我赶忙问他。
小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道:“快到了吧…”
我更急了,也不管身上还有地方没干,忙往有光亮的街上走去,先前一直是避着人走的。
我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街道是京城的哪部分,许多店都把门关上了,只有几个客栈还开着。
管不了身上银钱够不够了,我快步往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正将踏进店门之际,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找到了”,我心一凉,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觉脖颈处极酸地痛了一下,随之眼前迅速昏暗下来,我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凉水泼醒的。
我艰难地睁开眼,脸上传来阵阵火辣的疼痛,应是被人捆过耳光,耳朵里也有些疼痛,怕是打人者用力不小。
视野还有些模糊,我摇了摇脑袋,发觉自己正侧躺在一片干草上,周围似乎是柴房,眼前站着几个人,遮住了光,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哟,可算醒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跟前,叉着腰道,样子十分让人讨厌。
我迅速清醒过来,想起身站起来,却发现手上拴着链子,站不起来。
“跪下!”那女人厉声道,随后我便被人从膝盖处狠狠踹了一下,我一个踉跄跪了下来。这下手边长度正好了。
哦,原来这链子是这么用的。
我抬起来头来,终于看清了老女人,穿着还算得体,不过估计也是下人,主子估计是不会来审问我等草民的,周围还有几个婢女。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老女人问道。
我摇了摇头。
“哑巴?”她提高了声音。
“……不是。”我听到一个极嘶哑的男声,过会才发觉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绑架风小公子?”她问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尖利刺耳。
我抬头看她,老女人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叫道:“看什么看!给我掌嘴!”
立马有个婢女上来打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脸都偏了过去,脑袋里嗡嗡作响。
妈的这劲真大!
我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姿态是吃不到好果子的,连忙俯下身,喊道:“草民冤枉啊!我是见小公子落水,下水去救,后来是想送他回来,并无绑架小公子之意啊!”
老女人讽道:“哦?这么说你是救了小公子而不是害他喽?可有证人作证?”
我一噎,刚想说小孩可以作证,可是他只是个孩子。
无话可说之时,老女人哼笑一声,随即冷漠道:“押送官府处置!”
我一惊,娘的还真就草菅人命呗?这可不行,我当即喊道:“我此次来京是来拜见刘义安刘大人的!我有他的信物!他可以作证。”
老女人呸了一声,道:“这里是丞相府!管你什么刘大人王大人的!要你三更死阎王也不敢留你到五更!”
门外忽有一男声传来:“怎么,嬷嬷这是要杀人么?”
老女人浑身一抖,急忙转身跪地,头磕得砰砰响,连带着周围的婢女也都跪了一片:“丞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