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吟醒来的时候感觉手上被什么重物压着酸麻得紧,接着就是从下身处传来的难以言喻的疼痛肿胀感,脑子也一片迷糊,明明是开春时节浑身还觉得冷。
他微微皱了皱眉,一偏头就看见元祁正枕在他手臂上睡了过去,身上的朝服却还未换下,怎么会忙成这样?
这个时候,王岩应该还在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理当是没时间来对付元祁的。
谢温吟还未想明白,手边的人就动了动醒了过来,看见他醒着立马露出了个惊喜的神色来,着急地喊侍从去传御医,又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
“ 温吟,你,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你烧了两天昏昏睡睡的可吓死我了。”
那晚元祁虽及时给人清理了上了药膏,可终究失了理智做的太狠。谢温吟底子不好,入宫五年失了从前精细的调理身子早就不及从前,自然受不住他那般疯狂的折腾,凌晨时分就发起烧来。元祁命御医开了药下了朝就过来照顾着,直到昨晚才退了高热,如今才醒了过来。
元祁在听说他出宫后就派了人去找,他探到了些许消息,朝中有哪些势力是谢温吟的他也清楚,不比前些年王岩一人独大的局势,以谢温吟为主的章青一派也能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他知道谢温吟在谋划着什么,但在得知他去见了章青时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
只要一想到谢温吟会离开皇宫,会离开他,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心痛。谢温吟这个人,向来理智清醒,他能瞒住身份在宫里建立起这般权势,也能轻而易举地离开皇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陛下不必担心,本宫如今已醒,身边也有侍女伺候,陛下还是回寝殿吧。”谢温吟偏过头去不看他。
这人怕是一直守在这,眼里血丝遍布,眼下发青,朝服也凌乱得很,这么看还以为是他大病未愈。一朝皇帝,成何体统。
消息若是传出,那些言官也不知道要如何参奏。
“ 温吟......”元祁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半途中又收了回来,他不敢去试,若是他抵触他的触碰,若是会露出害怕的神情,若是......
“ 我传了御医,马上就来,我先喂你喝点粥,好不好?”元祁轻声开口问他。
谢温吟暗自叹了口气,撑着床榻坐起身,回道:“ 嗯。”
这不动还尚未觉得有什么,一动便是骨头连着筋的疼了起来,酸酸麻麻,全身都快要散架似的。终是想了起来他为何会昏睡至今,如今他只是出个宫,元祁就失了理智,若是叫他知道了真相,他,又会如何对他?
朝中的人怕是一个也不会剩下。身为皇家人,又是在战场厮杀过的,该有的冷酷狠厉恐怕半点都少不了。
元祁听了他的话一喜,赶紧去拿了桌上放着的粥过来要喂他,自然没能瞧见谢温吟脸上那凝重的神色。
他边搅着碗里的热粥边靠着谢温吟坐下,替他掖了掖被子,拿了调羹舀了一勺粥喂至嘴边,“ 来。”
谢温吟偏过头去,伸了手去接过他手里的瓷碗,劝道:“ 陛下,您还是回去吧,本宫这边自有人照顾。”
“ 毕竟是刚登上皇位不久,陛下还是不要太松懈为好。”
元祁伸了出去的手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尴尬至极。谢温吟淡然地看着他,提醒道:“ 陛下?”
最终瓷碗轻轻巧巧地落入谢温吟的手中,沉默地一勺一勺喝起粥来。两人相对无言,只剩调羹触碰瓷碗时放出的清脆响声。
御医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恰好见了这副气氛凝固的情景。
谢温吟恰好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碗放在了矮柜上。婢女已经搬了圆凳来方便御医诊治。
御医携着医箱战战兢兢地踏进屋里,走近了向二人行礼。
“ 见过陛下,太后。”
“嗯, 给太后把脉吧。”
御医号脉过后,缓缓道:“太后娘娘如今没什么大碍,不过娘娘身子一向虚,得好好喝着药调理一段时间才行。”
“ 药你尽管开,用最好的药材,如果没有就去国库里调,务必要好好调理太后的身体,不可留半分隐患。”
“ 是,不过......”御医应下后又犹豫着看了眼谢温吟,不知该不该开口。
元祁走到床榻边扶着人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嘱咐了几句,“ 你先休息着。”
御医跟着人出了寝殿到了外面的长廊才大着胆子开口," 陛下,太后娘娘身子骨虚,日后还是不要叫娘娘受了惊吓,那事......也要克制些才行。"
元祁冷冷瞥他一眼,御医赶紧跪下磕头,“ 老臣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元祁拂袖转身,“ 不必,责罚了你太后身体谁来调养?有些事朕不说,想必你也知道该一辈子都烂在你肚子里。”
御医一抬头就对上元祁那冷冰狠厉的目光,心中一颤赶紧低下头,“ 是是,老臣知晓老臣知晓。”
“ 下去吧。”
谢温吟这一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