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之看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後来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碟五香瓜子,喀喀喀嗑瓜子。幸好李元心性稳定,不容易被外物干扰,坐在一旁打坐练功也不见被打扰。
直到傍晚,有个年轻的小公公找了过来,吓得绯之差点把瓜子的碟子打地上。一见是个面生的小公公,才淡定了,起来行礼,问道:“公公有什麽事?”
小公公道:“我是来找这位李公子的,还请随我走一趟,也请这位姐姐通禀一下娘娘。”
李元这才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这位公公正是早上带二人入宫的那一位,现在又来了,应该是杨公公叫他过去再说几句什麽,就该让他走了。
绯之看看李元,看看这小公公,还是道:“知道了,我去通禀我家娘娘。”
李元自然用不着绯之操心,抬步跟着他走。
如同来时一样,带路的人低头一语不发地走路,挑没人的小路走,李元没记路,绕来绕去李元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目的地大约是某个犄角旮旯,院子里的杂草横生,宫殿也倍显破败,带路的公公躬着身子指了指正殿,意思是里面有人在等您。
天色稍晚,空旷的大殿里只在小桌上点了一根蜡,有点穿堂风刮过,茶水掀起点波澜,烛火照的杨公公脸色忽明忽暗,脸上常挂着的笑意也看起来有些诡谲。
“李公子。”杨公公起身,示意李元过来坐,“这里是先帝妃子的一处冷宫,荒废多年,来此议事不易被打扰。”
杨公公所指的是他对面的一把椅子,看起来应当是收拾过的,与周围一层土的环境截然不同。
杨公公无视了李元略带质疑的表情,也不管他到底坐不坐下,伸手拿茶壶又倒了一杯,淡淡道:“我此时再叫李公子来,是想和公子说说萧公子的事。”
李元最终还是选择坐下,不然一坐一站好像他低人一等是怎麽着
“我不过是欠了萧文修一个人情,入宫也是还这个人情,不会久留,公公有话直说。”李元还是习惯叫萧文修,那样一个人着实看不出有哪一点是“太监”,若非说他缺个把,对不住,李元没兴趣看那个。
杨公公时间也不算多,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能出现在这里已经够神奇的了,加上李元也不是宫内之人,他也不愿罗嗦:“按照萧公公的安排,萧文希大约是不必再出宫了。”
这件事李元有印象,他还记得萧文修当时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的就要给当今皇帝扣绿帽子,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不过这事还要看萧文希的意见,若要留下,御前侍卫就有个位置留给他,我有法子让他安安稳稳地留下。若不愿留下,今晚我便差人送二位出宫。不过若想再入宫,恐怕有些费力,这毕竟是宫廷,进进出出太多总是不方便。”杨公公喝了口茶,声音仍是绵绵软软,一点看不出心狠手辣。
李元点了点头,问道:“杨公公抓的宫女是不是叫脆之?”
杨公公坦然点头,语音中还有些感慨:“是,不过今日死了,我叫人带出去葬了。脆之算是个硬骨头,我用了不少法子才让她吐出点消息,本来还想带出宫医治,没想到没撑过去,死了。”
李元:“”江湖流行一刀捅死,问点东西顶多挨几顿打,哪像宫里,还需要“不少法子”,昨天掉几根手指说的轻巧,谁知道是怎麽掉的,掉之前又经历了什麽?
“不止李公子有何打算?”刚刚那些话仿佛不是他说的一样,温润的目光看向李元,问起他的打算。
李元懂,这个的意思是,有事说事,没事趁早滚蛋。
“萧文希意下如何?”
“今晚便知。”杨公公不知想了到什麽,笑意竟然从眼底一闪而过,“但我猜是不太愿意走的。”
李元没接话。
“本殿寝宫我已派人收拾好了,明日一早我再来寻李公子。”杨公公说完起身,拂了拂衣服,大步往外走。
李元:“”不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走路都这麽威风。
幸好李元不挑住所,面对萧索又黑暗的寝宫,他什麽也没说,合衣躺在明显是新铺的床铺上,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发呆。
李元怀疑聂沛就是跑了,一看人都吃抹乾净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没留下信,也没再寄信过来,江湖上也没听说聂沛又在哪出现,也许是觉得自己是追月楼护法,就乾脆销声匿迹,过几个月再出来作祟。
那晚的事情李元其实不太想再回忆,可印象着实太深刻了,聂沛让他在高潮的边缘反复回荡,弄得他几乎崩溃,朦朦胧胧的也分不清到底是羞的还是气得,只记得聂沛牢牢控制着他,又腾不出手自己解决,只能让这人趴在他身上一遍一遍的顶进来,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荤话。
李元:“”
算了,手上突然多出的白色液体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就当什麽都没有想过,也没有做过吧。
冷宫之中一片寂静,只有隐约的虫叫,李元单手提好裤子出门找水洗手。
幸好冷宫没人,